清風(fēng)徐來,些許涼意吹散了蘇梔額頭上的薄汗。
她垂眸莞爾,又聳了聳肩膀,“在一個人身上耗盡所有情感后,真的沒力氣喜歡上另一個人…從前,我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歡宋平津,直到顧璇出現(xiàn)在他身邊。看清了傷透了心死了,也就…都算了。”
“算了,也不接受別人,是嗎?”
“嗯…最起碼現(xiàn)在不行吧,利用這個忘掉上一個,我干不出來這種事兒?!?
陸熙嗤笑,“那鐘奕要是認(rèn)定你了,窮追猛打怎么辦?”
蘇梔很認(rèn)真,“我會跟他說明白,讓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我不值得。”
“是不值得,還是不舍得?你對宋平津還沒釋懷吧!”
蘇梔一把一把揪著地上的青草,“他都要結(jié)婚了,我再不釋懷,顧璇都要顯懷了!忒沒意思!”
陸熙將手搭在她膝蓋上,有節(jié)奏的輕輕拍著,“宋家,軍政世家,老爺子思想固化,即使不在乎門當(dāng)戶對,也決不允許宋平津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蘇梔皺眉,“你不會建議我主動出擊挽回宋平津吧!”
陸熙淺笑,“白面饅頭不吃,偏要吃餿窩頭,關(guān)鍵連餿窩頭也要躲起來吃…你可以拿這個臊他。”
抖了抖手掌心里的青草碎屑,蘇梔無奈勾唇,“草都扔了,還染了一手的綠,味道難聞不說,洗都洗不掉!”
陸熙懷疑她在內(nèi)涵宋平津,逮不著狐貍,還惹得一身騷。
蘇梔站起身,掃了幾下屁股上的灰塵,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山包,“我想去那兒看看,周叔叔說山后有寶藏!”
“是嗎?”陸熙也站起來瞭望,“我爸甚少開玩笑,他說有寶藏就一定有,走,去看看?!?
周顯峰有沒有開玩笑陸熙不知道,她只知道蘇梔在用力粉飾自已的堅(jiān)強(qiáng),那她全力配合就好了。
……
另一邊,周家老屋大門前,貼著紅瓦白墻邊,停了一排的豪車。
沈湛解下領(lǐng)帶,脫了西裝外套,純白色的襯衫領(lǐng)口微敞,袖口挽起。
平時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現(xiàn)在也被打亂成微分碎蓋。
豪車的氣場是讓給別人看的,對待自家人,自然要隨性親近,謙恭有禮。
但周顯峰也不是吃素的!
毀他幾十年基業(yè)就算了,傷他心肝寶貝,害她差點(diǎn)兒殞命,險些致使他們父女天人永隔,他沈湛怎么還有臉叫一聲“岳父”!
正在前園子澆菜的周顯峰,舀了一勺糞水,二話不說潑了沈湛一身。
氣不過,索性又潑了整桶。
百合退到老槐樹下,拍著胸脯驚魂未定,還好躲得快!
十?dāng)?shù)名保鏢全員出動,立即將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十幾把手槍瞄準(zhǔn)周顯峰的腦袋,只等沈湛一聲令下,連蚊子都難逃升天。
沈湛扔了補(bǔ)品,騰出手擦了擦眼睛,“岳父您消氣,這個年紀(jì)動怒容易腦梗?!?
哐!
糞桶砸到沈湛額頭,周顯峰憤然開腔,“滾出去!離我女兒遠(yuǎn)點(diǎn)兒!”
沈湛平靜如水,“熙熙是我妻子,我不可能離她遠(yuǎn)點(diǎn)兒,也請?jiān)栏改J(rèn)清現(xiàn)實(shí),除非我死,否則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奶奶的,真他媽要得腦梗了!
周顯峰閉了閉眼睛,“陸熙是你的妻子,早已在三年前死在了暮鼓酒店的懸崖峭壁邊?,F(xiàn)在的這個,是我歷盡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女兒周笒,就是拼了老命,我也不會讓你再傷害她半分!”
沈湛:“無論是陸熙還是周笒,我沈湛都要定了!通意,您就是我岳父,不通意,就是我槍口下的一堆血肉爛泥!”
周顯峰眉眼凌厲,“想殺我?”
沈湛勾唇,“對岳父,我不但恭敬有加,還會幫忙解決眼前困境;對阻礙我和陸熙在一起的敵人,我亦不會心慈手軟。就看您,想讓岳父,還是敵人了?!?
“我要是死了,你和她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我決定先幫你解決眼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