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見琛對于形形色色的女人,沒什么太強的辨識能力。
前一秒見了,后一秒可能就忘了。
這么多年來,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張女人面孔,就是陳洛如的臉。
現(xiàn)在的情況很棘手。
如果孟見琛故意把陳洛如趕出臥室,那就是死路一條。
居然把自己老婆趕出去,是何居心?
如果孟見琛承認他把剪了新發(fā)型的陳洛如當成了別的女人,那也是死路一條。
居然連自己老婆都沒認出來,他的眼睛是瞎了么?
唯一一條險中求生的出路便是,裝喝醉酒神志不清,試探一下陳洛如的反應。
于是孟見琛拉住陳洛如的胳膊,將她抱進懷里。
陳洛如像條泥鰍一樣掙扎來掙扎去,她捶著孟見琛的胸口,怒嗔道:“你放開我!”
孟見琛不管她說什么,就是抱住她不撒手,哄她道:“去睡覺。”
他的酒氣熏得陳洛如頭痛,她捏住鼻子,嫌棄道:“今晚的事,咱們沒完!”
孟見琛像條黏人的大狗狗一樣,環(huán)住陳洛如的肩膀,將她往床邊帶,說道:“我不記得今晚有什么事?!?
陳洛如被推倒在床上,她拿起一個鵝毛軟枕就朝孟見琛拍去:“滾開!”
孟見琛躺在她旁邊,任由軟枕像雨點一樣落下。
他伸出一條胳膊擋著臉,語氣無奈且慵懶:“婠婠,我喝多了,頭疼?!?
“我屁股還疼呢!”陳洛如叉著腰,用腳去踹孟見琛。
剛剛把她踢下床的事她還記著呢!此仇不報非婠婠!
孟見琛把陳洛如攔腰撲倒,奪走她的武器。
“屁股疼?給你揉揉?!币恢淮笫植挥煞终f地順著她的腿往上摸索。
陳洛如被他揉得惱羞成怒,她推開孟見琛的手,罵道:“咸濕佬!把你的咸豬手拿開!”
這狗男人喝多了還不忘占她便宜!
“婠婠,”孟見琛閉上眼睛叫她的乳名,語氣軟了好幾分,“我錯了?!?
陳洛如見孟見琛服軟,說起話來更硬氣了,“你錯哪了?”
“今晚不該喝多?!泵弦婅〉?。
好嘛,他犯下如此天大的過錯,竟然想用一句“喝多”帶過。
孟見琛的內心深處也不是很想認錯,總覺得有點兒丟面子。
于是他道:“我得養(yǎng)你糊口,所以不得不喝酒。”
“你的意思是,今晚的事是我的錯?”陳洛如追本溯源,理了理孟見琛的邏輯,說道,“如果我不嫁給你,你就不用養(yǎng)我,也不用去喝酒,也就不會發(fā)生今晚的事,對不對?”
完美到無可挑剔的邏輯鏈。
“孟見??!”陳洛如怒吼道,“我們明天就去離婚!”
孟見?。骸啊?
“不離婚啊,”孟見琛把陳洛如愈發(fā)抱得緊了,“明天給你買包?!?
“你今晚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陳洛如不依不饒,“你說??!”
“我頭疼,真的?!泵弦婅〉?,“明天再說?!?
陳洛如:“那你放開我!”
孟見?。骸安?。”
陳洛如:“孟見琛你還要不要臉了?”
孟見?。骸啊?
孟見琛只想找兩個耳塞把耳朵堵起來,喝多了酒本就頭痛欲裂,陳洛如還像只鴨子一樣聒噪個沒完。
他真招架不住了,干脆兩眼一閉,心一橫,睡覺了。
陳洛如嘚吧嘚吧說了孟見琛好半天,發(fā)現(xiàn)孟見琛竟然一不發(fā)。
她伸手推推他,這才發(fā)現(xiàn)孟見琛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孟見琛宿醉醒來,已是晌午十一點。
他一摸身旁,早就空落落了,連陳洛如的影子都沒了。
孟見琛起床,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去浴室沖了個澡。
昨晚的一切好像已經是幾個世紀前發(fā)生過的事了,也許昨晚就是個夢吧?他這么想。
下樓之后,午餐已經備好。他環(huán)顧四周,并未瞧見陳洛如。
他問吳管家:“她人呢?”
吳管家道:“太太一早就出門了?!?
孟見琛揉揉太陽穴,八成陳洛如又去逛街了。
昨天就逛街,今天又逛街,他就該給她修條街,讓她住在街上。
“有人跟著嗎?”孟見琛問。
“有?!眳枪芗覟槊弦婅∵f上一碗醒酒湯。
這時,吳管家的電話響了。
“什么?太太跟丟了?”吳管家有點兒慌。
“怎么回事?”孟見琛問。
吳管家將電話調至免提,那頭的保鏢匯報道:“太太去洗手間,我們只能在外面等。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她出來。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洗手間有兩個出口,太太估計是從另一個門出去了?!?
“打過電話了嗎?”
“打不通?!?
“你們在哪?”
“在西單?!?
孟見琛聞放下湯碗,讓吳管家?guī)退猛馓住?
“先生,別急?!眳枪芗艺f道,“太太不會有事的?!?
“幫我安排車,我親自過去?!泵弦婅〉?。
他并不擔心陳洛如跑了,以京弘在帝都的勢力,她就算插上兩根小翅膀也飛不出去。
可他擔心她的安全。她恐怕不知道她值多少錢,在犯罪分子眼里,她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山銀山。
以她孟家少奶奶的身份招搖過市,萬一真被什么別有用心的人盯上,那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
上車后,孟見琛就聯(lián)系了高騫。
今天是周日,不是上班時間。可總秘的職責就是隨call隨到,高騫的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
“幫我查下今天副卡的消費記錄?!泵弦婅≌f道。
“是。”高騫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