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鄉(xiāng)下人的手挺巧的,這玩意兒過年的時候,用紅紙剪出來貼窗戶上,一定更好看。”
張耀陽看也不看,伸手就給他打掉。
“這是死人用的東西,手莫要亂碰!”
“嘶……我的媽啊!”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錢宇,瞬間如被電著了一般,趕緊將紙人丟了去。
“你們村也太嚇人了吧,這地面上咋這么多紙人……”
“最近死人有些多而已,慌什么?還沒到鬼節(jié)的時候,那個時候更夸張。”
“鬼節(jié)……是七月半嘛?我記住了,那天絕對不來了?!?
錢宇說完,又有些后知后覺地道:“不對,那個時候都高考完了,我來干嘛啊,真是……被你都嚇懵了。”
“不過,你若是誠心邀請我來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呵呵……”
他現在恨不能天天往張家跑,不過,死人還是挺讓人忌諱的,七月半就是八抬大轎請他來,他都不敢來的。
張耀陽頗有些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準備讓他見識一下鄉(xiāng)下人神秘的喪葬文化,讓這家伙開開眼。
能有畏懼之心是好事,就怕這人毫無底線,甚至能在死人面前蹦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理他個錘子。
張耀陽一直在投資這個錢宇,自然是因為這個人的末來,擁有極大的可能,是整個青陽鎮(zhèn)爬得最高的那個人。
對方現在唯一卡殼的地方,就是高考這個坎。
上一世自然是落了榜的,后面又復讀了兩年,這才勉強擠進了一個??圃盒?。
后面又慢慢地繼續(xù)往上爬,勉強拿了個普通本科的畢業(yè)證。
在學校里面的時候,他可能是個蟲,但在其家中的助力之下,此人仕途青云直上,后面是爬到了一個很高的高位。
在張耀陽還是趕山人一級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這個人會有大用,此時不把人捏在手心里,又怎么能放心干大事。
他要擁有更高的平臺,走得更遠,才能達到于鳳嬌的那個高度。
為了那輝煌的一刻,此時的沉寂和積累哪怕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酒瘋子家中已經被人收拾了一遍,靈堂也就緒,眼下就差一幅棺材還沒到位,早已經請人去隔壁村找了木匠定身打造。
整個喪事從簡,也就這個棺材還值點錢吧,張家大約花費了150塊錢的手工費和工具磨損費,至于板材料,則是村里面的人無償提供的,不然價格還得往上跑,沒有500塊,是下不來的。
這十萬大山里面,彬樹挺多,用這個做棺材木,是這個地方的傳統(tǒng),遇上合適的,大家伙兒都會自己在家囤上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只要有錢,這些事都不需要過多操心,自然有人將其做好。
張耀陽這一次來,是開著拖拉機來的,上面拉了一些物資,既然已經接手了這件事情,不管村里面財務報銷不,總得將事情做得有頭有尾。
將那些喪葬用品都卸完后,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錢宇也跟著他一起打下手,被使喚得團團轉。
這個大少爺,從來都沒干過這種體力活,累得渾身都是大汗。
張耀陽看著高升的日頭,將其領到河邊去,準備沖洗一下。
主要是家里有小妹在,可不能讓這個家伙污染了小妹的眼睛。
哪里想到,這平平無奇的一件小事,因為一件意外的發(fā)生,又徒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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