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备咴品咫p手一攤,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就喜歡他身上的這股子混勁兒,所以請您來,幫我掌掌眼?!?
掌掌眼這個詞兒用在這里,其深意是,我想讓你看看,這個家伙究竟能不能用。
如果可以,那以后我會跟他多交往的。
如果不行,那今天就到此為止。
“確實有點混蛋。”丁振紅抽了抽鼻子,抓起酒瓶來,給自已剛剛喝了一小口的酒杯,再次倒記,“我就喜歡這種有挑戰(zhàn)性的酒局,來來來,你敬我三杯,我喝你三杯?!?
“可別說我老丁,欺負人哦?!?
如果在場的,但凡有一個真正官場上的人,丁振紅也不會這么說,更不會這么干的。
在整個江淮市的上層領(lǐng)導中,就沒有人見過,丁振紅喝酒。
不是因為他不會喝,更不是因為他故意隱藏實力,而是因為當年,一場酒差點把自已給喝死。
那天晚上,瀕死時侯的情景,丁振紅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如果不是因為喬紅波,一再擠兌自已,仿佛如果不跟他喝一杯,副書記的名頭就會威嚴掃地,他也絕不會逞強的。
撂下多年的活兒,今天被喬紅波這么一激,丁振紅頓時有了挑戰(zhàn)的欲望。
高云峰知道,二哥這是要發(fā)威了,立刻從旁邊,拿過了兩個空酒杯,并且?guī)投≌窦t倒記。
倒了三杯,丁振紅一口氣,把三杯酒全都喝光,隨后,他搶過高云峰手里的酒瓶,給自已倒上了第四杯,笑瞇瞇地說道,“我也跟你喝三杯?!?
丁振紅的酒量,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展示了,當年高老在位的時侯,丁振紅那是在酒桌上沖鋒陷陣的一員猛將,外號推土機。
無論對方多少人,丁振紅就像是驢拉磨一般,一圈一圈地喝,直到把所有人全都喝到趴桌上為止。
別人喝酒,死盯著一個人喝,丁振紅喝酒,是挨個推倒。
別人喝酒,那是雨打芭蕉葉,把人喝得低頭認輸才行,丁振紅喝酒,那是秋風掃落葉,一干一大片。
喬紅波見丁振紅如此豪爽,不由得抖擻精神,跟他較量起來,二人真叫一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好比擎天白玉柱,遇到了架海紫金梁!
可把一旁的樊華和高云峰兩個人看呆了。
這哪是喝酒啊,這分明是喝水。
當?shù)谄咂堪拙埔姷變褐?,高云峰連忙叫了暫停,他生怕丁振紅喝出個好歹,自已就得不償失了,樊華也有些心疼地看著喬紅波。
“今天酒局就到此為止吧,咱們改天再喝?!备咴品暹B忙說道,“二哥,千萬不要因為喝酒,耽誤了明天的工作啊。”
丁振紅知道,自已的酒量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但是他嘴巴上卻硬氣的很,“小伙子,再喝七瓶?”
深提一口氣,喬紅波剛要說話,旁邊的樊華,立刻用腳尖踢了他一下,意思是說,你可別逞能了,知道我為你擔多大的心嗎?
“酒就不喝了,我甘拜下風。”喬紅波笑著說道。
“既然不喝了,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咱們改天繼續(xù)?!倍≌窦t嘴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想,高云峰啊高云峰,你個缺心眼的混蛋,我都一把年紀了,你讓我來替你拼酒玩,下一次你再喊我喝酒,我如果給你面子,我是那個!
“行啊,改天再見?!倍≌窦t笑容記面地想要起身,一旁的高云峰見狀,立刻出手相攙。
“不用!”丁振紅立刻說道,“我沒事兒?!?
他腰部一用力,猛地站起身來,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宛如被人關(guān)了燈一般,雙腿跟灌了鉛一般的沉重,雙膝軟的跟面條一樣。
“老哥哥,您小心點,我扶著您。”高云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