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翔當時心中暗想,這個大叔還真是和藹可親呢,但是多年以后她才徹底明白過來,那個司機當時說的那句話,豈不會是,給自已戴上項圈的繩索呢?
明著挨罵,實則是在為以后,兩個人的關系鋪路,這個司機簡直比狐貍都要狡猾。
她站在門口,等了足足一中午,卻并沒有看到陳軍下樓,下午的時侯,她依舊等在門口,一直到下午三點半的時侯,忽然,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干部,走到她的面前,說讓她跟他走。
王俊霞第一次走進市委大樓,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一間辦公室,原以為,召見她的人會是陳軍,然而,當看到羅立山的那一刻,她心情頓時一陣慌亂。
男干部推開門之后,給王俊霞倒了一杯茶,然后便退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绷_立山笑瞇瞇地問道。
“王俊霞?!彼f道。
“你找陳軍什么事兒呢?”羅立山問道。
“他說可以給我安排工作?!眲傋叱鲂iT,毫無心機的王俊霞,直不諱地說道。
“你上過學?”羅立山問道。
“我讀的是省農校?!蓖蹩∠颊f道。
省農校是中專,那個時侯的中專,含金量相當的高,考上了中專,就等通于拿到的非農業(yè)戶口,再趕上機遇好,或者家里有那么一點關系的話,捧上公家的飯碗,輕而易舉。
羅立山輕輕點了點頭,“想去什么單位呢?”
“我也不知道?!蓖蹩∠吉q豫了幾秒,“我想當老師,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聽了他的話,羅立山頓時呵呵地笑了起來,“這樣,明天下午,你還在單位門口等我,我給你一份,遠比老師更加l面的工作?!?
王俊霞聞聽此,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她搞不明白,這個素昧平生的大叔,為什么會突然幫自已。
此時的她,除了連連鞠躬感謝,已經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羅立山讓司機,把王俊霞送了回去,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坐上小汽車,心情百般滋味,人生有了別樣意味。
回到家,吃完了晚飯之后,她躺在了,自已的那張,吱吱呀呀的小木床上,輾轉反側。
坐了一次小汽車,她的心中開始有了期許,如果自已也能像那位大叔一樣,坐上小汽車回到村子里,那該有多風光呀。
只要坐上小汽車,估計再也沒有人會嘲笑自已,父親是個殘疾人了,老王家就可以在村子里面,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那張破爛不堪的床,反復發(fā)出痛苦的聲音,終于,睡在另一個房間里,有些耳背的母親問道,“老頭子,我怎么像是聽到貓叫春呀。”
“叫個屁,趕緊睡覺?!蓖蹩∠妓鶝]好氣地說道。
王俊霞臉色一紅,連忙用被子,蒙住了頭,不敢再亂動了。
她早已經明白,貓叫春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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