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覺得樓梯口的男人恨不得自己可以完全隱匿在黑暗里。
可他是連背影都會光彩奪目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藏得住。
僅僅只是露出了自己帽檐下的下半張臉,我就能清楚地知道他到底是誰。
眼見霍聿珩就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立即壓低帽檐,就往樓梯后退。
可我身邊的弟弟們身手實在是太矯健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四五個男人已經(jīng)把霍聿珩架住,推到我面前,姐姐,這人你認識嗎不認識我們就得叫保安了。
喲,這不是霍大總裁嗎虧心事做多了開始干起偷雞摸狗的事情了。王藝穎忍不住嘲諷道。
兩個月未見,他清減了不少,原本剪裁合體的西裝,他穿在身上竟然會感覺有些晃蕩,讓他在別人的鉗制下顯得有點脆弱。
他頭壓得更低,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像是和現(xiàn)在的場合格格不入,整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很絕望的氣息。
可他又怎么會絕望,我不會覺得他此時此刻的脆弱是我造成的,雖然提出離婚的人是我,但斷崖式消失的人卻是他!
他出現(xiàn)在這里干什么!
這里是王藝穎給我準備的慶祝離婚的party,他確實應該和這里格格不入。
饒是心中的情緒已經(jīng)翻江倒海,但我和他都收斂著沒有外放,那些弟弟們自然看不出我和他之間的彎彎繞繞,又問了我一邊和他認不認識。
不認識。
我別開眼,看了眼臺上,弟弟十分敬業(yè),向來已經(jīng)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場面,哪怕包了整層的酒店闖進來一個陌生人,也影響不了他唱歌。
你......霍聿珩沙啞的聲音終于從他喉間擠了出來,連聲音都是不完整的。
把他帶走,不認識不認識!王藝穎揮揮手,也不耐煩。
弟弟們得令,夾著霍聿珩就準備往外押送,可霍聿珩不知道哪生出的力氣,竟然把他們?nèi)妓υ诹艘贿叀?
今天晚上,我第一次看見了他的眼睛,他抬起頭,視線直勾勾地望著我,你,跟我走。
他說話很慢,聲音很沙啞,就像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了的樣子。
不用我開口,王藝穎自然為我出頭,霍聿珩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現(xiàn)在十一點五十九分,一分鐘過后,也就是明天,你和安心就要離婚了,你現(xiàn)在來找她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