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一幫沒有憐憫之心的劊子手,宋沐笙只覺得自己遍布創(chuàng)傷的手要被他們生生折斷,她疼到幾乎不能語。
這時又有一個人走到了宋沐笙的面前,他的頭微抬,似是用鼻孔看人。
他揚(yáng)起手,狠狠地甩了宋沐笙一巴掌。
宋沐笙的腦袋被生生扇向了一邊,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嘴里溢出了讓人無法忽視的血腥味。
男人朝著她啐了一口:“賤人,還敢跑!”
宋沐笙低著頭,任憑濕噠噠的頭發(fā)貼在臉頰上,一動不動。
她不用抬頭也能猜到,扇她的人就是卒頭趙潛。
他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宋沐笙一輩子也忘不了。
在她出逃前的兩天兩夜,就是趙潛,在同??蜅@镆淮未纬龘]舞長鞭,逼她交出第四軍區(qū)布防圖。
他的聲音,同著長鞭劃破空氣的聲音一起,深深的刺進(jìn)了宋沐笙的心里,以至于每次聽到,她都忍不住戰(zhàn)栗。
豆大的雨滴打在樹葉上,“啪啪嗒嗒”的聲音,吵得人有些心煩。
就在這時,人群外圍突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聲音——“軍座!”
“軍座”二字一響,所有人肅然立正,利落地轉(zhuǎn)身,朝著人群外圍那名一身戎裝、身姿挺拔的男人行著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而那個男人的目光冷厲地落在了宋沐笙的身上,他不置一詞,踩著黑色長靴,朝著宋沐笙走了過去。
周圍的士兵都不約而同地向后退著,沒有得到指令,他們都似是不敢有一絲松懈般地依舊維持著軍禮的姿勢。
宋沐笙閉著眼睛,她的心從來都沒有跳得這么快過,她很怕這個男人,怕到?jīng)]有勇氣接觸他的目光。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他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抬起手,大力地捏住了宋沐笙的下巴,迫使她仰著頭看向他。
宋沐笙只覺得自己的下巴傳來一陣劇痛,她悶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這是宋沐笙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他。此時雨還下個不停,男人的軍帽早已被大濕,帽沿正一滴滴的落著水。
他那張冷峻的臉,一半隱在軍帽的陰影里,一半露在微弱的光里,那銳利又冰冷的眼神,看著宋沐笙就如同看著一只無足輕重的螻蟻。
“既然選擇逃跑,恐怕宋小姐已經(jīng)做好了被抓到的心理準(zhǔn)備。”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宋沐笙聽來像是藏著無盡的殘酷。他面無表情,手指輕輕一動,便將宋沐笙的臉?biāo)Φ搅艘贿叀?
他瞇眼看著宋沐笙,眸色透著耐心已盡的不快。
“帶去地牢,我要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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