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cuò),那廢墟焦土之中,一只手破開土壤,伸了出來。
不止是我看呆了。
旁邊扶著我的王春,也看呆了。
然后,那只手又發(fā)著抖,扒拉著周圍的焦土,想要從土里邊爬出來,我這時(shí)回過神來,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shì),立馬跑過去,開始挖土。
王春嘴里邊激動(dòng)的喊著。
“成了!”
“少家主,您……您真的成了!”
他也跑過來,幫我扒拉了起來。
不過,我這時(shí)忽然想起,我可以掌控五行土煞,周圍到處都是焦土,土里邊自然也有煞炁,我凝聚一道五行土煞落于地面上,與那土里邊的煞氣形成共鳴!
頓時(shí),這附近的土壤便如同水面一樣,浮動(dòng)了起來。
我一把抓住那只從土里邊伸出來的手,旁邊王春也趕緊過來搭把手,我們倆一同發(fā)力,將土里邊的爺爺,給拔了出來!
他渾身都是塵土,臉上也是灰頭土臉的。
不過,他看向我的時(shí)候,依舊帶著那種憨憨傻傻的笑容,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開始伸手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索著什么。
找了半天,他什么都沒有找到,皺著眉頭,卻還是在對(duì)我笑。
這時(shí)。
我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我走到了那邊,悄悄地將那一枚已經(jīng)被雷劈的有些破碎的奶糖,放在了他的口袋里。
看著他,我問。
“爺爺,還有奶糖嗎?”
他沒有意識(shí)到,我給他的口袋里放了奶糖,不過,他還是下意識(shí)的伸手,向口袋里尋找了起來。
很快,它便找到了那一枚奶糖,他臉上的愁容終于都消失了,那一張布滿了老繭的手,拿著那顆我剛放進(jìn)去的奶糖,他憨笑著,伸手將其遞給我。
以前我爺爺?shù)暮┥凳茄b出來的。
這次,我讓紙人化形的時(shí)候,想必并沒有完全成功,所以,此刻紙人化形的爺爺,倒是跟那個(gè)陪伴我十九年的爺爺,一模一樣。
再次看到他給我遞奶糖的這一幕,我心中的酸楚,瘋狂的涌上心來!
我從他的手上接過了那顆奶糖,剝掉了外邊的糖紙,把糖塞在自己嘴里。
雖然糖紙破碎,沾染了一些塵土,但是這顆奶糖放在我嘴里的時(shí)候,卻格外的甜,甜到我雙目之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一時(shí)間,我滿目淚水縱橫。
爺爺開口問我。
“小九,甜嗎?”
我使勁兒的點(diǎn)頭。
“甜!”
“爺爺,奶糖很甜!”
爺爺又是憨傻一笑,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說。
“小九,不著急,慢慢吃,爺爺這里還有?!?
我哽咽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爺爺像小時(shí)候一樣,把我攬?jiān)诹藨牙铮夷菚r(shí)候,總害怕別的小孩子看到這一幕會(huì)笑話我,說我爺爺是傻子,我會(huì)一把推開爺爺,拼了命的從爺爺這里跑出去。
我也抱住爺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這一次,我不會(huì)再推開他……
爺爺將自己手上的塵土,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又抬手小心翼翼的幫我擦著眼淚,問我。
“小九,哭啥呢?”
“你都長(zhǎng)這么大了,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