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崢的酒量可不咋樣。
說過,從前的品信談業(yè)務(wù)都是許知恩去談,酒量就是那幾年練出來的,胃病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他一個坐享其成的東西,哪有資格說辛苦?
傅崢覺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他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如此丟人過,而且臉面是他最在意的!
跟命一樣的重要!
而許知恩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故意為之。
心軟心疼?
對傅崢,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的。
許知恩披著白色的西裝外套,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這場宴會最矚目的畫面。
女人輕輕歪頭,“看來傅總也并不是那么想談。那咱們繼續(xù)說吧?!?
見她準(zhǔn)備跟其他老板繼續(xù)聊接下來的刺繡風(fēng)向時,傅崢迅速端起酒杯,雙眼通紅的,一飲而盡!
老板們看的眼睛都亮了。
原來那些貴婦太太們八卦的時候,竟如此精彩?。?
“砰!”
喝的太急,傅崢都要吐了,“可以了嗎?”
孫密卻再次添杯,“傅總,您繼續(xù)?!?
那一整瓶紅酒,還剩下一半!
難不成讓他全喝了?!
“知恩,你知道我喝不了太多酒的,你……”
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傅崢徹底放棄臉面,準(zhǔn)備打感情牌,希望許知恩能心疼他一下!
許知恩道:“全喝完,咱們可以坐下談?!?
絲毫不讓步!
傅崢牙齒都快咬碎了!
幾秒鐘后,眾人只見他突然拎起紅酒瓶,對瓶吹了起來!
因為速度太急,紅酒都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撒在了他的白色襯衫上,顯得猩紅一片。
他的狼狽落在眾人眼里,像個笑話。
當(dāng)初干什么去了?
“嘔——”
喝完的那一刻,傅崢干嘔了一下,“這回可以了嗎?”
許知恩滿意的點點頭,“宴會結(jié)束,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傅總稍安勿躁?!?
還要宴會結(jié)束?!
而且就五分鐘!
她耍他!
孫密立刻攔著傅崢往遠(yuǎn)處走。
許知恩收起玩笑,與那些大老板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她如今想做的風(fēng)格,幾乎是會影響潮流的,畢竟沈枝的影響力太大了。
如今她揭開了身份,只會更加轟動這個行業(yè)!
那些大老板都有些后悔。
如果他們當(dāng)初能夠慧眼識珠,在許知恩被傅崢渣的時候,他們遞上橄欖枝,那今時今日……
哎,悔?。?
四十分鐘后,許知恩離開了。
眾人送她走出大酒店,無比的殷切討好。
上了車,許知恩沒著急讓司機(jī)開車,因為她看見傅崢從一輛車?yán)锵聛砹?,搖搖晃晃的奔著她的車而來。
“許總?”
“沒事。”
司機(jī)先一步下車,站在兩米外的位置等著,保鏢也在旁邊的車?yán)?,時刻盯著那個傅崢的動作。
車窗搖下。
傅崢看著車?yán)锏呐耍安皇强梢愿艺務(wù)???
“說吧?!?
傅崢緊緊的扒著車窗沿,竟然掉下了鱷魚的眼淚!
“知恩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我們好幾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你跟周聿在一起那么幾天?你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我……”
“停?!?
“如果你是說這些的就算了。”許知恩眉眼泛著冷艷的魅惑,可眼中盡是漠然:“我沒空聽你這些陳詞濫調(diào)?!?
這話……
很熟悉。
好像是當(dāng)年有一次許知恩要跟他說點什么生活中的事,當(dāng)時的他就是這么回答的許知恩!
原來這么戳心的嗎?
我這么真誠的跟你談話,你卻嫌棄我煩?
“知恩,人這一輩不會愛上很多人。你愛的是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愛上周聿?我知道他有錢有權(quán),我不怪你,我也能不計較這些。只希望你……”
“傅崢你搞搞清楚。不要弄得一副我非你不可,沒了你就沒了愛情一樣。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從我認(rèn)清你那天開始,我看你哪里都覺得惡心,我甚至認(rèn)為我當(dāng)初是眼瞎了才會做你的女朋友?!?
看著他吃驚受創(chuàng)的眼神,許知恩一只手撐著頭,徐徐一笑:“如果我沒有今天的成績,你會后悔嗎?”
傅崢瞳孔一恍。
許知恩:“你不會。你反而還會嘲笑我越過越差勁,你還是會高高在上的貶低數(shù)落我?!?
“可惜啊,你沒得逞。我活成了你最不期待的樣子?!?
話落,許知恩打開了車門。
傅崢下意識就要去靠近她。
許知恩皺眉,滿眼厭惡,“讓讓?!?
“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話落,傅崢立刻回頭。
只見賓利車停在大酒店的門口,車燈還亮著。
男人高大的身軀立于車旁,正慢慢的朝著許知恩迎過去。
許知恩吹了風(fēng),有些微微眼暈,所以與周聿碰到時,她忍不住靠在他懷里,“你真的來接我了呀,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周聿最近越來越忙,兩人不怎么碰的見,他哪怕是回去的時候都很晚了,她也睡著了。
今天說來接她一起回去,她以為只是那么一說。
周聿看都沒看傅崢一眼,只是彎腰抱了抱她,“答應(yīng)你的肯定要辦。”
罷了,他牽著她的手,在傅崢嫉妒的目光里上了賓利車。
司機(jī)也趕緊上了庫里南,“抱歉這位先生,你有點擋路了?!?
傅崢怔怔的后退幾步。
他醉了,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晃動。
不可能的……
許知恩一向是個內(nèi)心柔軟的女人,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把他們的一切都忘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