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琳:「聲音啞。你應(yīng)該早點(diǎn)睡?!?
展清這次沒回。
秦以琳便以為他有事,也沒再發(fā)。
直到過了十五分鐘,展清突然問:「方便打電話嗎?」
看到這條消息后,秦以琳放下筆,直接給展清打了過去。
“展董?!?
男人輕笑:“叫我展清就行,你又不是我員工?!?
秦以琳垂眸:“行?!?
“你們每次過年都這樣熱鬧嗎?”
秦以琳想了想,“不是的。起碼我過去的那些年,沒有這樣隨意熱鬧。”
秦家規(guī)矩多,人也多。
這樣放肆聊天喝酒,是絕對(duì)不可以的。
唯有在許總家里,她才能感受到一絲煙火氣。
秦以琳察覺到了什么,“你以前自己過年?”
“國外不過年。”
也對(duì)。
國外只有元旦,沒有除夕夜,更沒有初五迎財(cái)神。
展清喝了口酒,“你在做什么?”
“畫畫。”
“畫畫?”展清疑惑,失笑:“這么敬業(yè)的嗎?”
秦以琳沉默兩秒鐘,“開視頻給你看看?”
展清無聲笑著,“好?!?
掛了電話后,很快兩人接通視頻。
秦以琳那邊的房間是暖光,她穿著毛絨睡衣,看起來清純又可愛,素顏更是很干凈的一張臉。
但展清這邊是黑的,隱約能看見他的輪廓。
調(diào)轉(zhuǎn)攝像頭,展清立馬就看見她的平板上,那張被黑色的線條勾勒出來的一幅畫。
可那副畫里,一個(gè)角落里是有色彩的。
仿佛在黑白的世界里那道身影才是主角,也只有那道身影像是鮮活的。
展清有些走神。
他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
整幅畫中,唯一被涂了顏色的人,是他。
當(dāng)時(shí)他坐在角落里,其他人都在欣賞煙花。
秦以琳這時(shí)說:“我剛填了顏色進(jìn)去?!?
“展清,生日快樂。要真的快樂,不喜歡的就努力去反抗?!?
當(dāng)初的秦以琳拼盡全力才從秦家逃離出來。
她知道面對(duì)自己不喜歡的一切的感覺有多痛苦。
展清睫毛輕顫,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他啞聲問:“這幅畫能打出來給我嗎?”
“你要?”秦以琳:“可以啊,等我裱個(gè)框,就當(dāng)送你的生日禮物了。雖然不值錢?!?
“很貴重了?!闭骨逡恢笨粗歉碑嫞凵裨桨l(fā)暗紅。
秦以琳笑起來,“謝謝展董不嫌棄?!?
展清垂眸,“等你弄好,我去取。順便請(qǐng)你吃頓飯。”
“行啊,你什么時(shí)候有空?框明天就能弄好?!鼻匾粤崭s時(shí)間。
展清只給了兩個(gè)字,“隨時(shí)?!?
“好?!?
展清說:“不早了,你休息吧?!?
“好,晚安展董?!?
“嗯,晚安?!?
視頻掛斷,展清坐在那里走著神。
過了很久,他給管家打了個(gè)電話,聲音沙啞:“把華叢韻弄到客廳來。”
“好的先生。”
十分鐘后,客廳的燈亮了。
有些刺眼,展清閉了閉眼睛,半晌才適應(yīng)光線。
一睜眼,華叢韻就像個(gè)瘋子似的,坐在旁邊的地毯上。
她滿臉疲憊,“展清,你又打算怎么折磨我?”
展清看了她很久很久。
他臉上帶笑,“想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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