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的身體有些冷。
她沒想到那些事全都被小叔叔的看在眼里。
傅則其看了她一眼,唇角緊繃成一條線:“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秦渺:“……”
人怎么能這么聰明?笨一點不好嗎?
她低頭不回答。
傅則其說:“你不信任我?!?
秦渺更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假如隱瞞就是不信任,那全世界就沒一個她信得過的人。
兩人無聲對峙。
良久,她隱約聽到一道無聲的嘆息。
“也罷,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不該打破沙鍋問到底?!?
秦渺驀然抬頭,不敢相信小叔叔竟然讓步了?!
傅則其不看她。
“但你太蠢,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選更強(qiáng)大的幫手,減少發(fā)生意外的風(fēng)險?!?
“你沒選我,或許是因為在你心底,我并不可靠?!?
這點,他得反思。
傅則其略有點失落,但他并未表現(xiàn)在面上,只語氣輕輕,讓人聽著莫名難過。
秦渺什么時候見過傅則其這般模樣?
在她心里,小叔叔一向強(qiáng)得可怕,他無所不能,無論發(fā)生任何事,他都不可能會生出類似‘低落’的情緒。
秦渺心底就跟抓心撓肝似的。
她抓了抓頭發(fā),然后就像下定了什么決心:“小叔叔,我不是不能告訴你,但我怕說了,你會覺得我是個瘋子!”
哪個正常人會相信自己生活在一本書里?
換個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知道真相后不是自己原地發(fā)瘋,就是懷疑她瘋瘋語。
傅則其一副‘你還不夠瘋’的表情。
被打敗了的秦渺決定只說一半。
“兩月前從樓梯上摔下來后,我時常會做夢,第一次夢見季嶼川出軌田惜時,后來被證實,第二次夢見季嶼川會傷害我,但我不知道具體的發(fā)生時間,我心有顧忌,所以提前做了很多準(zhǔn)備?!?
傅則其問:“是嗎?”
他沒問她為什么不避開。
他和她都是一樣的人。
到了黃河心也不死,吃了虧就想千百倍的報復(fù)回去。
哪怕可能會因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秦渺點頭,當(dāng)場豎起三根手指發(fā)誓:“當(dāng)然!我保證我說的是實話,絕對沒騙你!”
瞧瞧她真誠的眼睛。
傅則其在心底評估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大概是實話。
但絕不完全。
也罷,不能把人逼得太緊,總有一天她會愿意將全部的真相告訴他。
他把秒表從秦渺手下拿出,清零關(guān)閉。
秦渺心下一松,知道算是過關(guān)了。
淡漠的表情重新回到男人臉上,他漫不經(jīng)心的望著窗外,手里把玩著打火機(jī),仍舊是那副睥睨天下的姿態(tài),哪里還有半分失落?
秦渺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好像被套路了。
但亂成一團(tuán)漿糊的大腦顯然已經(jīng)不再能支持她進(jìn)行深度的思考。
她不得不放棄。
沒過兩分鐘,保鏢們捉回了逃跑的四人,連帶著地上暈倒的三個一起捆成一團(tuán)。
傅則其眼含戾氣,面對秦渺聲音依舊溫吞:“你想怎么做?”
車內(nèi)的溫度很適合睡覺,秦渺早就沒了先前的精神,她努力地睜大了眼,摸出藏在長筒鞋里的錄音筆遞給傅則其,不忘初心:“我這里有錄音筆,這一切都是他的謀算!我要送他去吃牢飯!”
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