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公主府上亦是不得安生。容信公主在行止院坐了整整一夜。
謝景行未死,反而成了大涼的睿王,這是容信公主萬萬沒有想到的。過去的兩年間,容信公主無數(shù)次的希望有一日發(fā)現(xiàn)謝景行的死不過是一場夢,希望一覺醒來,那個傲氣俊美的少年還會站在她面前,懶洋洋的喚一聲容姨。然而當真正的這一刻來臨之時,容信公主第一個涌起來的念頭,并不是欣慰。
他穿著尊貴的紫金長袍,袍角可以用金線堂而皇之的繡上飛龍,他帶著冷冰冰的面具,熟絡的與她打招呼,卻是頂著一個睿王的頭銜。
那卻是來自明齊的最大威脅。
容信公主最初不過是因為被隱瞞而生出的憤怒,但當她意識到謝景行的身份時,容信公主最本能的反應就是警惕了。這并不是代表她不愛謝景行或者是那么多年的陪伴都是假的。而是因為在其位謀其政,她是大涼的公主,皇室獨有的驕矜和多疑總會在這些時候生出來。
她在桌前寫信,是給文惠帝隱晦的提醒,寫了一半又猛的停筆,將面前的紙一把扯過來揉吧揉吧撕得粉碎。心中的糾結和復雜難以溢于表,而她卻不愿意再見到謝景行,因為怕不敢如何面對。
而最令容信公主狐疑的是,謝景行沒死便罷了,怎么會變成大涼永樂帝的胞弟睿王。睿王這個名頭顯而易見不是可以隨便被人用的。謝景行是本來就是大涼的人,還是不過因為機緣巧合被大涼的人收買。如果是前者,那到底還情有可原,可如果是后者,謝景行就是活生生的叛國了。
謝鼎與謝景行自來就不親近,問謝鼎肯定是不成的。沈妙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沈妙肯定不會說,謝景行又護著她,容信公主反倒不好動作。思來想去,容信公主總算是想到了一個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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