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盯著他:“你讓她做藥農(nóng)?”
那眼中卻是有殺意,道士后退一步,躲到了高陽身后,輕咳兩聲,道:“她的命里有此一劫,貧道已經(jīng)將那劫難化作最小的了。比起性命來,做藥農(nóng)豈不是要輕松得多?”
“可是她為什么還不醒?”高陽疑惑:“我也是醫(yī)者,查看了她的病癥,卻是怎么都找不出源頭,看起來無甚毛病。今日就應(yīng)該醒來才是,可是遲遲不醒,這又是什么緣故?”
道士道:“貧道說了,這是她命里注定的一劫?!?
“什么劫來劫去,倒叫人聽不懂。”羅潭道:“您不妨直接告訴我們,我小表妹吃下那株藥草,什么時(shí)候能醒?”
赤焰一笑:“那藥草不是給她吃的,是給另一位傷者吃的?!?
另一位傷者,莫非是裴瑯么?
謝景行低聲道:“你敢裝神弄鬼,我現(xiàn)在就能要你的命?!?
“戾氣太重了?!背嘌鎿u頭:“那一位為了夫人舍棄性命,卻是因?yàn)槊锏囊恍┘m葛,這位夫人求得藥草,恰好可以了卻這一段虧欠?!?
“那我嫂子怎么辦?”季羽書問。
怪道士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妙,她神情平靜,仿佛睡著,然而臉色蒼白,倒有種不真實(shí)之感。
“她在我山谷里為我滿山的紅袖草挑出蟲子,可是卻挑不出自己心里的蟲子?!?
“這段劫難對(duì)她來說是幸,也是不幸。”
“貧道與她有三面之緣,兩朝牽掛。與她這最后一面,就是為了這一段緣分?!?
“人間事自不圓滿,有遺憾,有不甘。她想要求得一個(gè)答案,卻沒有人告訴他。”怪道士瞇了瞇眼睛。
“如今,她找到了法子,她正在追索的答案近在眼前。沒有人可以幫她,你不能,她不能,貧道也不能?!?
“所以,耐心的等吧?!钡朗靠聪蛑x景行。
“那就是你的緣法?!保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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