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徐雅宮算在內,鄺京萍是唐小舟親密接觸的第四個女人,也是他有過特別關系的第二個女人。并非他多么的忠實于婚姻,其實,他早已經(jīng)心靈出軌了,只不過自己際遇不佳,一直沒能找到身體出軌的機會。眼下這次,喝了那么多的酒以及長時間沒有接觸過女人等原因,他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也根本就沒想過要控制自己。
他對鄺京萍的預判完全正確,這個女人非常柔軟,將她摟在懷里,柔軟得仿佛無骨一般。他摟著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有韻律的面團,整個身體波浪成一種強烈的節(jié)奏,而她嘴里發(fā)出的聲音,成了一種韻律操的優(yōu)美伴奏,那種感覺太美妙了。
一次結束,鄺京萍還不滿足,整個身子纏在他的身上。他感覺到她的身子火燙火燙的,仿佛只需要一點火星,便可以燃燒起來。而他自己,剛剛退卻的激情,又一次高漲。他一下子將她掀翻,自己壓在了她的上面。他想,原來女人和女人竟然如此的不一樣,自己和谷瑞丹在一起,只不過是例行公事,將這種事,搞得像某種電腦程序一般,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卻又索然無味。和這個鄺京萍在一起,他總是在沉浸在驚喜之中,就像讀一部扣人心弦的懸疑小說,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有怎樣的訝異怎樣的驚喜怎樣的出人意料。他覺得自己在沖浪,迎著一個高過一個的浪頭,沖得精疲力竭卻又興奮無比。惟一的遺憾是,一次靈魂搏擊結束之后,心靈深處那種荒漠般的空虛感,就像一場戰(zhàn)斗結束之后,戰(zhàn)場上激烈的槍炮聲止息,剩下的只有令人恐怖的寧靜。
鄺京萍將整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將嘴唇頂著他的嘴唇,問他,想什么心事呢?
他說,沒有,太累了。休息一下。
他沒有說真話。他是真的在想心事。**這種事,做的時候興奮無比,做過之后,也只不過如此,心里空得慌。令他尤其郁悶的是,自己家里有一丘田,自己無緣問津,被別人占了,自己還得屈辱地對這種侵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自己呢?不得不在別人的田里干得黑汗水流,精耕細作,還歡天喜地,這不是犯賤嗎?
這樣想的時候,心里就像被什么塞著一般,無論如何都沒法找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