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璧想著迎接自己的悲慘命運,終生幽禁真是生不如死,生出無盡怨毒,嘶聲喊著:“道尊會來救我的!到時候你們這些小****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到時候我要讓你們跪下來求我!”
南溪齋弟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辦,畢竟這是她們的師叔祖,哪怕再如何生氣,也不好如何。
懷璧依然不停地咒罵著,說的話越來越難聽,污穢語不絕于耳,極其陰毒。
唐三十六與折袖站在草堂外的一座涼亭下,他看著這幕畫面,忍不住連連搖頭。
便在這時,徐有容看了陳長生一眼。
陳長生微微一怔,看了唐三十六一眼。
唐三十六感慨道:“真是好一對……”
然后,他看了折袖一眼。
寒風(fēng)忽起,亭上的落葉飄舞不停。
折袖來到了花樹之間,只聽得锃的一聲響,魔帥旗劍破空而起,耀起一道暗沉的劍光。
懷璧怨毒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她捂著溢血的咽喉,眼里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緩緩倒在地上。
……
……
群峰之間的暮色要比平原上來的早很多。
天時尚早,太陽已經(jīng)靠近了山巒線條的上緣,光線變得有些微暗,花樹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在南溪齋前的那條山道上,憑軒與逸塵帶著百余名直系弟子,在為懷仁與懷恕二位師叔祖送行,雖然隔得有些遠(yuǎn),隱隱還是能夠聽到一些哭泣的聲音,氣氛顯得很是低沉哀傷。
“沒有想到你這位師叔的境界實力竟是如此之強(qiáng)?!?
陳長生站在崖畔,看著那處的畫面說道。
先前在草堂懷璧暴起偷襲,用天下溪神指封住了懷仁的經(jīng)脈與幽府。誰也沒有想到懷仁的性情竟比平時表現(xiàn)的暴烈無數(shù)倍,境界實力更是高深莫測,強(qiáng)行調(diào)運真元與神識沖破禁制輕而易舉制住了懷璧,只用了一招便讓對方再也沒有任何戰(zhàn)力。
她用的天下溪神指要比懷璧的指法高出無數(shù)倍去,高妙難,頗有脫塵之感,甚至隱見神圣意味。如果她不肯聽從徐有容的意思離去,憑境界修為強(qiáng)行對抗,今天還真不知道最后會是什么情形。
“我南溪齋無數(shù)年歲月,雖然低調(diào),但底蘊(yùn)極深,懷仁師叔一生癡于修道,神圣可期,自然厲害?!?
徐有容說道:“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會被你師父說服?!?
陳長生在旁看著,只見她美麗不可方物的小臉無比平靜,卻自有威嚴(yán),或者是因為她負(fù)起雙手站在崖畔?
事情至此,他已經(jīng)非常確認(rèn),昨日在圣女峰頂感應(yīng)到的那抹警兆,便是從自己而來。
換句話說,他就是徐有容最大的問題,如果他不是來到圣女峰,徐有容不見得會被迫提前破壁出關(guān)。
想到這點,他說道:“抱歉,以后做事情我會再冷靜些?!?
徐有容轉(zhuǎn)身看著他微笑說道:“如果我的事情都不能打破你的冷靜,那才是你應(yīng)該抱歉的事情吧?”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有理,那我就不改了?!?
他與她已經(jīng)數(shù)年未見,通信也斷了兩年,按常理,應(yīng)該有些陌生感才是。
但事實上他與她生死與共的次數(shù)太多,血水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像在世人眼中那樣,他們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此時相處起來,依然如往年那般平靜淡然。
徐有容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崖外的山外輕輕拂在她的臉上,惹得睫毛輕顫。
與之一道到來的還有暮光。
看著她的臉,陳長生微微心動,慢慢低頭。
徐有容依然閉著眼睛,神情卻有極微小的變化。
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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