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是陣樞,這座禁制便是一座完整的陣法,既然是陣法,難以用力量壓制,何不以陣法破之?”
小德的神情很鎮(zhèn)定,誰也看不出來他有些緊張。
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那張紙條是誰寫的,那人到底存著惡意還是善意。
聽完這句話,金玉律沉思片刻,搖頭說道:“以陣破陣,看似有道理,但陣法向來以防御為方,少了些鋒銳?!?
陳長生也在想小德的建議,他雖然會些劍陣,但遠遠及不上這座把白帝囚禁在內(nèi)的禁制陣法。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詞。
小德說道:“如果是劍陣呢?”
聽到這句話,金玉律怔住了,越想越覺得可行,激動說道:“不錯,南溪齋劍陣!”
他望向望向陳長生說道:“這件事情就要麻煩您了?!?
小德也看著陳長生。
整個大陸知道陳長生與圣女徐有容之間的關系,應該很容易便能請動南溪齋弟子來此。
“不用那么麻煩。”
陳長生道袖微振,數(shù)百劍自鞘中如溪水般流水,呼嘯破空而起,各有方位,靜懸于夜空里。
看著這幕畫面,金玉律和小德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沒有參加天選典,沒有看到陳長生與魔君的那場戰(zhàn)斗,所以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
這些劍與傳聞里的那套劍法并不完全相同,與那年小德在北兵馬司胡同里看到的那些劍更不同。如果只是看這些風雨群劍的畫面,他們很難猜想出這套劍法的名字,但聯(lián)想到先前的對話,一個猜想很自然地在他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
小德聲音微澀問道:“這是……南溪齋劍陣?”
陳長生嗯了聲。
金玉律感慨搖頭,欣慰而又感懷,就像躺在沙灘前頭休息不肯再起身的老浪。
小德神情微凜,再也沒說一句話,就像因為羞澀而不肯再開花的鐵樹。
以往他總以為自己的境界修為要比陳長生高,天賦才華亦不稍弱。他無法戰(zhàn)勝陳長生是因為蘇離傳了對方劍法,更因為對方在周園里的奇遇。換句話說,這非戰(zhàn)之罪,只是陳長生的運氣或者說機緣要遠遠勝過自己。但現(xiàn)在看著夜色里的風雨群劍,感知著那些森然的劍意以及劍意之間的聯(lián)系以及那些隱而未發(fā)的陣意,他再也不能說這樣的話。
短短數(shù)年時間,陳長生的劍道修為居然變得如此強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因為教宗能夠擁有整個國教的支持,還就是因為最簡單粗暴的那個理由?
他就是如此天才?
……
……
知道應該這樣做,不代表知道應該怎樣做。
如何用南溪齋劍陣破除黑崖里的那座禁制陣法,只是找到門徑,就用了陳長生半個時辰時間。
無數(shù)道森然的劍意,掠過湖面,擷來天地間最清新以至有些寒冷的氣息,然后斬向黑崖外圍無形的陣意。
受到劍陣相逼,這座隱藏在雪山里的禁制陣法漸漸顯出真形。
雪霧深處隱隱可以看到那片星石壁的投影,遮住了前路。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座禁制陣法的范圍越來越明確,竟遠遠超過了雪頂黑崖的范圍,覆蓋了方圓十余里內(nèi)的范圍。
甚至劍陣里有數(shù)道劍遠遠離開地面,向著更高處的雪山而去,難道那里依然處于這座禁制陣法里?(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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