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羽翼卷起狂風,他毫不猶豫準備離開。
就在他準備去往的北方的天空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口。
那道裂口以語難以形容的速度擴展,在極短暫的時間里便延展到了十余里長。
那道空間裂口里并不是無盡的深淵,或者是充滿亂流的異世界,而是一座城市。
一座應該在河那邊的城市。
這座城市就是白帝城。
城外有條河。
河邊有灘。
灘上站著一個人。
白帝。
……
……
天空里出現(xiàn)的裂縫沒有消失,最下方隱隱探出一塊尖銳的金屬角,上面刻著某種繁復難明的花紋。
就是這個金屬角劃破了空間,然后神奇地把此間與明明在后方的白帝城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那位圣光天使與陳長生不知道這是什么,徐有容知道,因為在客棧里,她照過很多次這面銅鏡,對上面的花紋很熟悉。
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昊天鏡!”
在云端,牧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比四周的云海還要更白。
前一刻,當商行舟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那名死去的圣光天使身后時,她便知道自己敗了。
無論黑袍與她的謀劃再如何縝密,最終還是落了空。
但那一刻,她還沒有想明白商行舟是怎樣無視八萬里的空間距離,從京都忽然來到了白帝城。
直到那面銅鏡碎片劃破天空,她才找到了答案。
國教的權(quán)柄現(xiàn)在應該有七分在陳長生的手里,因為他是教宗。
國教的底蘊卻依然在商行舟的身上。
……
……
白帝沒有走進那條空間通道里。
昊天鏡已毀,殘片強行劃開空間裂縫并不穩(wěn)定,無法承受他這樣的大妖氣息。
而且直到現(xiàn)在,他的絕大部分注意力依然放在云端,在牧夫人的身上。
世間再沒有誰比他對自己的妻子更了解,所以他非常慎重。
但他還是動了。
這一次他動的依然是神魂。
天空里的那片白虎光影,撕碎了所有的云海。
他的神魂走進了紅河里,走進那條裂縫,出來時,便已經(jīng)到了群山之間。
一聲帶著神圣意味的吟誦聲,從那位圣光天使的唇間如水般流淌而出。
無比莊嚴的氣息與肅殺的戰(zhàn)意在他的眼里生出。
他依然強大,如果白帝與商行舟只能用神魂攻擊,他應該能夠離開。
那道由光線組成的長矛,刺穿了天樹的枝葉與風云,刺向了白帝的神魂。
嗤嗤的聲音不停響起,就像是無形的火焰,在光矛與白帝神魂之間瘋狂地燃燒著。
在無比刺眼的光明里,白帝的神魂漸漸變淡。
圣光天使依然警惕不安,因為白帝的神情也很淡。
……
……
昊天鏡碎片劃破天空,在裂縫里能夠看到后方的河灘,當時河灘上只有白帝一個人。
現(xiàn)在河灘上依然只有白帝一個人。
他靜靜地看著對岸,看著云海的西方,沒有動。
商行舟已經(jīng)不在他的身邊。
大河滔滔,青衣飄飄,御風而行。
商行舟親自來了。
瞬間,他便越過了數(shù)十里河山,在天空里留下一抹青衣的殘影。
山間天樹搖晃,滿天劍雨。
商行舟視若無睹,也沒有與陳長生說什么,右手伸向滿天劍雨里。
如拈花一般,又如摘葉,他在滿天劍雨里取下一把劍。(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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