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五日后,金鱗衛(wèi)象征性地抓了幾個小官,還跑了趟永安伯府,抓了一名莊馳麾下微不足道的小廝,便草率地為此案畫上了句號。
王大野氣得一拳險些將桌面擊得粉碎,怒罵道:“這陸臨楓是怎么想的?”
莊樂衍輕輕挑起一邊眉毛,心中暗自腹誹,之前還改口叫陸世子了,現(xiàn)在又直呼其名叫陸臨楓了?不過也還好,若是之前,恐怕還要在名字后頭添上‘那個狗東西’幾個字眼。
她輕笑出聲:“還沒完呢,你等著吧!”
魚餌已然撒下,只是大魚還沒上鉤。
……
莊樂衍沒等來那預想中的大魚,倒是意外地迎來了莊佳瑤。
“三姐姐好興致,怎的突然想起來探望我了?”莊樂衍陰陽怪氣,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誚。
其實,這幾日莊佳瑤在房中輾轉反側,內心猶如兩股勢力在激烈交鋒。左邊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你若再不行動,那庶女就要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了。日后她若成了康王的側妃,你們之間便是天壤之別,便是給她洗腳你都排不上號。你努力了這么多年,最后就是為了當個洗腳婢嗎?”
莊佳瑤怒罵,她怎么可能甘于如此,她所求的是一飛沖天,聲名顯赫,光耀家族。
她怎么能讓莊佳棉一個庶女爬到自己頭上。
右邊的聲音則溫柔地提醒:“你別忘了你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條船翻了大家誰也好不了,但水漲船高,只要船還在,船上的人總會拉你一把。即便不如她,也好過一無所有,不是嗎?”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毀了這條船,因為她還在船上。
可……情感上卻不允許,她在房間里糾結了幾天,坐立不安,還是決定來找莊樂衍。
與其把命運交付到別人手上,她還是想自己拼一把。
最起碼她們都是嫡女,總有些同仇敵愾的感情在。
“我來找妹妹……合作?!彼Z氣磕巴,有點為難的樣子。
莊樂衍勸她算了,何必這么為難自己,何況她倆又沒啥交情。
換之就是:我根本不信任你!
還沒等她說兩句,就被王大野請了出去。
只是臨到門口她看到陛下賜的那條狗在院子里曬太陽,突然聯(lián)想到自己成了莊佳棉的狗,一陣惡寒。
不,決不能!那個出身卑微的庶女……怎么能和自己比?
一念及此,她猛然轉身,如同一名斗志昂揚的斗牛士,不顧一切地沖向屋內。
“嘭!”伴隨著一聲巨響,莊佳瑤粗魯?shù)刈查_了房門。
“我想好了!”她猛地一把拽起趟在搖椅上愜意看閑書的莊樂衍,差點閃到她的腰。
莊樂衍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嘶”了一聲,勁兒這么大,怎么不去投軍??!
待二人重新落座,云佩適時地呈上茶水與點心,隨后便靜靜地退到一旁,卻并未離開房間,而是站在原地,顯得有些局促。
莊佳瑤疑惑地頻頻望向云佩,總覺得她在這兒站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