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混還未動手,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喝罵。
這次來人只有三個,領(lǐng)頭那人干干瘦瘦,但杰哥帶來的七八個混混卻全都停了下來。
虞勘平走到康劍飛身邊說:“他就是我們這次請的‘制片’段文輝,道上人稱‘小段’?!?
杰哥陰陽怪氣地說:“喲,是輝哥,你想插手?”
段文輝看了虞勘平一眼,對杰哥說道:“他們拜山請我做‘制片’,這部電影在新店就是我罩著的。王珂對他們下手,本就是壞規(guī)矩,你們現(xiàn)在又追到醫(yī)院來,是要打我臉嗎?”
杰哥肆無忌憚地笑道:“打你臉又如何?”
“很好,這句話我記住了,”段文輝冷笑道,“滾回去吧,王珂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追究了。我們的賬以后再算!”
杰哥怒道:“我大佬被他們打得進(jìn)了醫(yī)院,就這么算了?”
段文輝看著康劍飛,說道:“你就是香港那個康劍飛吧?這段時間在報紙上都把你認(rèn)熟了。”
康劍飛點頭道:“我是康劍飛,這部電影也是我投資的,被打傷的是我公司的人。輝哥準(zhǔn)備怎么解決?”
段文輝以一種“算你運氣好”的語氣說:“你賠王珂二十萬,讓那個打傷他的人當(dāng)面去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完了,他以后不敢再找你們麻煩?!?
康劍飛譏笑道:“輝哥就是這樣給人做‘制片’的?我的人給你送了錢拜了山,在你的地盤被人打了,還要反過來給人道歉賠醫(yī)藥費?這事要是傳出去,輝哥你可就出名了!”
“那你想怎樣?”段文輝臉色一黑,他雖然跟王珂在文山幫地位平起平坐,各自負(fù)責(zé)一方堂口??赏蹒嬲J(rèn)識的朋友多,最近又跟四海幫的俠哥、三環(huán)幫的小黑、華山幫的李業(yè)成立怡泰游覽公司,把持了整個臺北的火車站雞頭生意,每天日進(jìn)斗金,勢力越來越大,根本就不把段文輝放在眼里。
讓康劍飛賠錢道歉了事,還是段文輝請來了幫中長老來調(diào)停的結(jié)果,否則王珂才沒那么好說話。
康劍飛笑道:“我的人來臺灣拍電影,按貴地的規(guī)矩出錢拜山,沒有任何不符禮節(jié)的地方。結(jié)果被人打了還賠錢道歉,這事傳出去,就算輝哥你不嫌丟人,我都沒臉再來臺北了。你說我今天要是依你,以后再來臺灣拍電影,誰還不上來咬我兩口?”
虞勘平偷偷地拉拉康劍飛的袖子說:“康先生,我看就這么算了吧,幫會不好惹?!?
段文輝盯著康劍飛看了一陣,康劍飛的一段話說得很在理。但就因為很在理,所以才讓段文輝下不來臺。
混幫會的人可以心狠手黑,但絕對不能不講信義、不講規(guī)矩,否則以后就沒法混了。
王珂這次是壞了規(guī)矩,但人家勢大,傳出去最多被人說成行事太霸道。而他小段本來實力就不如王珂,這次如果退讓,就會被人譏笑為軟弱,特別是康劍飛這個苦主死咬著道理不肯罷休,對他在道上的名聲打擊就更大。
段文輝沉默一陣,頗為無奈地問道:“康先生,你到底想怎么了結(jié),劃下個道吧,我盡量滿足?!?
康劍飛道:“我的人醫(yī)藥費那個王珂來出,他的傷好后給我擺酒道歉!”
段文輝聽了一愣,他萬萬沒想到康劍飛會提出這么無理取鬧的要求。
“找死!”杰哥是王珂的心腹手下,聞頓時大怒,揮著棒球棍就朝康劍飛抽來。
康劍飛略一側(cè)身避閃,手臂輕輕一揮,眨眼間已經(jīng)退到病床邊上。
“喝喝喝”
剛剛還霸氣十足的杰哥,突然丟掉棒球棍,雙手捂住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驚恐地看著康劍飛不停地急喘氣。
“杰哥你怎么了?”杰哥的手下連忙圍過來,其中兩個將其扶住,另外幾人提著武器朝康劍飛步步緊逼。
段文輝喝道:“都住手,你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那些人立即停下來,轉(zhuǎn)頭看著杰哥,但杰哥卻似漏氣的風(fēng)箱一樣急喘,根本就沒法說話。
康劍飛笑道:“他的氣管被我挑破了,再不找外科大夫縫起來,我可不敢保證他還能不能活。”
康劍飛的話一出口,病房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他。
“還不快去找醫(yī)生!”康劍飛一聲暴喝。
杰哥的那些手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扶著他們的老大連滾帶爬地跑出病房。好在這里就是外科病房,外科大夫很好找。
等那些人都走完了,康劍飛才笑著問段文輝:“輝哥,我脾氣很不好,說不定會做出什么離譜的事來,你最好給我一個說過得去的結(jié)果?!?
段文輝感覺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道:“康先生,你這樣我很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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