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一旦開了葷,就有些煞不住腳。
周嘉魚當了二十多年的處男,好不容易和喜歡的人發(fā)生了該發(fā)生的事,整個過程卻處于一種完全懵逼的狀態(tài),自然心底充滿不甘心,開始思考著該怎么來第二次。
不過他還沒想出法子,林逐水打來了一記直球:“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住?!?
周嘉魚本來還像咸魚一樣癱在沙發(fā)上,聽見這話立馬坐直了,眼睛里開始冒著星星:“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绷种鹚谋砬楹芾潇o,“我們是在談戀愛?!?
的確,好像自從確認了自己對周嘉魚的感情之后,林逐水向來都很直白,無論是表白亦或者求愛都一點不帶害羞的。
周嘉魚也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答應(yīng)了林逐水的邀請。
屋子里其他人都很安靜,畢竟性.生活這種東西,這一屋子里的人就周嘉魚和林逐水才有。
沈一窮在旁邊難過的瘋狂啃鹵豬蹄。
周嘉魚瞅了他一眼,說:“沈一窮,你啃完豬蹄的臟手能別往小紙什么糊嗎?”
沈一窮說反正小紙晚上也要洗澡。
周嘉魚說:“那還不是我給他洗!”
沈一窮說:“你都要搬出去了,以后就只有我給小紙洗澡。”他說完抱著小紙開始假哭,說小紙你真是命苦,你爸爸不要你了……
小紙一臉茫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沈一窮的手蹭的油膩膩的腦袋。
在旁邊沒說話的林逐水這時突然開口:“不然你也過來和我們一起?。俊?
沈一窮秒慫,說不了不了,他就喜歡師兄們待在一起,人少了他住不慣。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下,周嘉魚拖著行李告別了單身宿舍,開始了和林逐水的同居生活。
開了葷的年輕人,簡直好像是嘗到了腥味的野獸,住進去的第二天,周嘉魚就再次和林逐水發(fā)生了點什么。
具體情況是不可描述的,只能說周嘉魚身體差點沒散架,走路又瘸了兩天。
之后周嘉魚都有點怕了,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要死在床上,甚至開始企圖提議要搬出去。當然,最后周嘉魚的提議慘遭鎮(zhèn)壓,林逐水用手摩挲著他的腰上的紋身,溫柔的問他不喜歡么。
周嘉魚哆哆嗦嗦的趴在床上,帶著哭腔說喜歡。
不過林逐水也怕把周嘉魚逼得太厲害導致反彈,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下。
反正那段時間沈一窮他們都沒怎么見著周嘉魚,連帶著林逐水也幾乎消失,連林玨都找不到人。
然而熱戀期不都是這樣么,幾個單身狗互相安慰安慰,也就算了。
自從徐驚火送了泥土過來后,孟揚天那伙人就沒了消息,沒有再折騰出什么幺蛾子,變得非常安靜,想來或許是他們內(nèi)部出了什么問題。
那次體質(zhì)失控,周嘉魚猜測是陰性土的問題,他問了林逐水,林逐水也如是說,讓他,=讓他平日里離陰性土和法陣遠一點,免得受到影響。
但是周嘉魚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點別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到自己越來越畏寒。
本來和林逐水交合之后,體質(zhì)應(yīng)該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可周嘉魚身體發(fā)冷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多,開始是一兩個月一次,后面發(fā)展到十幾天,等到這一年入秋的時候,覺得冷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嘉魚在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出這個問題后,先和祭八交流了一下,“我最近怎么老是覺得冷,是因為要入秋了么?可是前幾年都沒有這樣啊。”
祭八說:“你覺得冷?具體形容一下?”
周嘉魚說:“嗯……就是冷,很難形容,雖然和先生做完之后會感覺稍微好一點,當也不能堅持太久?!彼f到先生兩個字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干咳了一下。
祭八安靜了一會兒,有點疑惑:“不可能的吧,按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啊?!?
周嘉魚見它也不知道,心中微微嘆氣,想著只能把這事兒告訴林逐水了,雖然感覺挺麻煩的,但是也總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能挽回的好。
于是當天晚上,周嘉魚趴在林逐水的旁邊,把他越來越冷的事情委婉的說了。
但是林逐水手指正在輕輕的點著周嘉魚腰上的紋身,聞動作頓了頓:“身體冷?”
周嘉魚說:“嗯……是的?!?
林逐水說:“感覺冷意是從哪里傳來的?”
周嘉魚說他說不太好,但是和物理上的寒冷不大一樣,這種冷像是從骨子里溢出來的,然后順著血液流淌,一直灌進心臟里,每次都特別的難受。
他這么一描述,林逐水微微蹙了蹙眉,道:“時間持續(xù)了多久了?”
周嘉魚說:“一開始差不多是兩個月一次,現(xiàn)在是十幾天……”現(xiàn)在是深秋,天氣不算太冷,前兩天還熱的只用穿件t恤,按理說不應(yīng)該如此。
林逐水思考了一會兒,道:“沒事,你睡吧?!?
周嘉魚見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心里便安定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是第二天,林逐水便把林玨叫來了,似乎想要和她討論什么事情。周嘉魚本來也想湊過去聽聽,卻被沈一窮扯走,說今天他要給小紙做幾套新衣服,讓周嘉魚過去參謀參謀。
周嘉魚也沒多想什么,就去了。
誰知道他做好衣服再回來的時候,看見林玨從林逐水的屋子里出來,眼角竟是帶上了一點淚痕,眼妝也花了,看起來像是哭過的模樣。
“師伯,你怎么了?”周嘉魚被林玨的表情嚇了一跳,林玨性格豁達,能讓她哭出來的事顯然不多。
“沒事?!绷肢k看見周嘉魚,笑了笑,“只是……”她停頓了片刻,小聲道,“他的忌日要到了,我有點難受?!?
“哦。”周嘉魚應(yīng)了聲,又開口安慰了幾句。
林玨沖著他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周嘉魚看著她的背影,心卻在往下沉,他說:“祭八?!?
祭八嗯了聲。
周嘉魚說:“師伯在騙我?!?
祭八本來在梳理它的羽毛,聽到周嘉魚這話立馬愣了:“什么意思?她為什么要騙你?”
周嘉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露出苦笑:“我哪里知道呢?!?
之前他害怕觸碰到林玨的禁忌,特意找沈一窮他們打聽過關(guān)于林玨戀人的事情。林玨的戀人是在夏天去世的,死于急癥,當時他們兩人的婚都已經(jīng)訂好,林玨甚至已經(jīng)選好婚紗,可他還是走了,林玨的哀求和哭泣都無法將他從死神的手中奪走。他將她獨自一人拋在了這個世界上。
所以剛才林玨說她戀人的忌日,明顯在欺騙周嘉魚,并且她能撒出這么粗糙的謊,肯定是心神大亂。
那么,讓林玨哭的那么狼狽,又如此慌亂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周嘉魚心里有了一種很難說清楚的預(yù)感,他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推門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林逐水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里,莫名的顯出幾分孤寂的味道。
“先生?!敝芗昔~叫著林逐水,,“你怎么啦。”
林逐水沖著周嘉魚招招手:“過來。”
周嘉魚慢慢的走過去。
林逐水說:“困了嗎?”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屋子里的燈光也并不明亮,周嘉魚坐在了林逐水的旁邊,他怕林逐水看不見他,便將手覆在了林逐水的手背上,“還沒呢,先生?!?
“嗯?!绷种鹚f,“我明天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可能過兩個月才能回來?!?
下個月就入冬了,沒想到林逐水這時候會提出要出去。周嘉魚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林逐水說:“你不要怕,我會給你留足夠的血,你冷的時候喝一些便能緩解?!?
周嘉魚的頭慢慢垂了下來,他抓住了林逐水的手腕,想要撩開他的袖子,林逐水卻想要將手收回去。
“先生?!敝芗昔~沒松手,“你讓我看看吧。”
林逐水抿起嘴唇。
周嘉魚成功的解開了林逐水的袖扣,看到了他白皙的手臂,還有他手臂上的針孔。大約是抽血抽的太多,針孔呈現(xiàn)出一種猙獰的青紫色。周嘉魚呼吸停頓,抖著手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針孔邊緣的皮膚:“怎么抽了那么多,我用不著那么多的……”
林逐水試圖收回手。
周嘉魚還是沒松,他死死的抓著林逐水的手腕,抬起頭:“先生,你之前不是同我說過,如果有什么事,不要瞞著你嗎?”
林逐水蹙眉:“是,我說過?!?
周嘉魚道:“那我能不能也和你說……如果有什么事……不要瞞著我。”
他并不相信林逐水這次出去和他沒有關(guān)系,種種跡象都實太過明顯,周嘉魚騙不了自己。
林逐水沉默了。
周嘉魚渴望的看著林逐水,期待著他的答案。
林逐水似乎感覺到了周嘉魚的目光,他呼出一口氣,似乎做了什么決定:“周嘉魚,你生病了?!?
周嘉魚呆了呆,沒有料到這個答案。
“準確的說,是你的身體生病了。”林逐水道,“你原來根本不是極陰之體,只是因為死了一次,身上的陰氣才會特別的濃,你活的越久,這種陰氣就會越濃,現(xiàn)在你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承受不了這么濃郁的陰氣……”
原來如此,周嘉魚聽到答案,表情有些茫然,他說:“那……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