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不到七點,也不能睡覺吧?
那這樓上怎么黑燈瞎火的?
段易珩不放心,一邊往屋里走,一邊給林熹打電話。
響了也不知道多少聲,對面終于接了。
“喂?!?
林熹本來是不想接的,生怕被他聽出來自己的聲音不對,但她現(xiàn)在是段易珩的秘書,手機要二十四小時為他開著。
她怕萬一段易珩找她有事,只能接了。
“你人不在家?”段易珩問。
林熹不答反問:“段總,有事嗎?”
段易珩腳步一頓,脫下西裝扔給了保姆,抬手示意給他一杯水,問:“你的聲音不太對勁,感冒了?”
林熹忙應了聲:“嗯。”
還好白天就有感冒的跡象,這會兒也算個借口。
“所以你睡了?”段易珩的聲音在手機里,通過無線電波顯得無比溫柔,“怪不得樓上的燈黑著?!?
林熹心中微動,就當他在關(guān)心自己。
這么一想,心臟舒緩了許多,指尖的疼痛也稍稍化解。
這個家里,還是有人關(guān)心她的。
其實老爺子對她很好,但更多的體現(xiàn)在物質(zhì)方面。
小打小鬧,林熹會去北院找安慰,若是像今天這樣嚴重的,她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她不想因為她,挑起這幢別墅里,任何一人對任何一人的不滿。
那樣,只會更加讓她無地自容。
段易珩是吃完飯回來的,他喝了半杯水后,便要上樓洗澡。
剛踏上樓梯拐角,聽見梅姐急匆匆問了傭人一句:“大少爺人呢?”
聽著聲音很急,段易珩轉(zhuǎn)身下樓。
“在這兒,什么事?”
梅姐手拿對講機,三兩步迎上去,說:“監(jiān)控室說夫人打了小姐一巴掌,小姐跑花園躲著了?!?
段易珩來不及穿衣服,也來不及換鞋子。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腳踩拖鞋跑出了西樓。
梅姐跟在后面追。
段易珩疾厲色:“別跟了,叫醫(yī)生過來,她可能有些感冒,再準備點吃的?!?
梅姐只得停下。
b市已經(jīng)進入十一月,早晚溫差還是有的。
段易珩察覺不到冷,他現(xiàn)在只想見到林熹。
西裝褲一路掠過小徑花草,彎彎繞繞后,段易珩腳步一頓,不遠處的秋千架下,林熹蜷縮一團。
段易珩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沒到跟前就喊:“林熹?!?
林熹淚眼婆娑,看見找到她的人是段易珩,徹底憋不住了:“大哥?!?
她想站起來,腿卻麻了。
段易珩到她跟前,半跪下去,朝她伸手。
林熹哭著愣了許久,狠狠撞進他懷里,緊緊摟著他的腰。
段易珩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安慰:“我在呢。”
林熹像嗚咽受傷的小動物,磕磕絆絆地請求:“你能不能抱一下我?我只需要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安慰就好?!?
段易珩回抱住她,緊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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