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姚瑤就給學長打了電話,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還主動發(fā)了公司地址過來。
她可算找回了一點顏面,立馬截圖發(fā)給云牧?。?
敬愛的高高在上的云總,恭喜您成功失去一名優(yōu)秀員工!
一個星期后。
周禾同時收到了三個求職反饋。
第一個是東濟官方又冰冷的郵件回復:尊敬的周禾女士,您與崗位要求不符,感謝申請,期待未來合作!
第二個是姚瑤的電話,她說他的學長那里有適合的職位,只看能力學歷其次。
最后一個是東濟古建研究所的人事,通知她下周一入職。
周禾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是外公在后面幫她。
東濟原是看不上她的。
雖在預料之內(nèi),但她勇敢邁出的第一步還是受挫了。
小小的自尊心暗暗作祟,周禾選了學長的公司。
把東濟拒了。
出發(fā)前,蘇立深、秦芳和孟凡行都來送她。
貴賓候車室里,秦芳話語瑣碎,對生活的各個方面細細叮嚀。
溫揚下了飛機才知道周禾是坐高鐵去寧城,從機場匆匆趕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青藍色山海紋布袋塞進周禾隨行的背包里。
“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東西,小的香囊隨身攜帶,大的放在臥室床頭,切記,不能碰水沾油?!?
周禾乖順地點頭,師父再怎么嚴厲,終究是疼她的。
但她不辭而別,心里一直都有愧疚。
“師兄,師父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別多想,他老人家要是生氣的話,就不會讓我親自來給你送東西了?!?
連嚴道一都在擔心,秦芳拉著周禾的手更不愿松開了,眼眶逐漸濕潤:“小禾,你去寧城,比去山上還要讓我不放心,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蘇立深語氣不善:“還不是被周庭遠給逼的,孩子就是孩子,非得個個都像他一樣如履薄冰嗎?”
秦芳還想再叮囑兩句,也不好開口了。
她看得清卻無奈。
這個家,怕是要等到兩個孩子各自成家以后,才能風平浪靜,重新聚成一家人。
孟凡行倒是一副閑散的模樣,他把行李箱悠悠地推到周禾面前,撓了撓她的腦袋:“不開心隨時打我電話,我去找你?!?
周禾斂首低眉,接過行李,很自然地讓到一邊。
“哥,你剛把公司轉(zhuǎn)到國內(nèi),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不用擔心我?!?
孟凡行的眸底因她微不可察的閃躲生出異樣:“再忙也沒有你重要,我回來了,受了任何委屈,都可以找哥哥。”
周禾鼻子酸酸的,眼淚要往眼眶里涌。
從她有記憶起,她就是黏著孟凡行長大的,被他寵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因為稀松平常,她剝離的時間就會異常漫長。
那晚周庭遠說,他們不是親兄妹,要懂得避嫌。
她記在心里了。
周禾收回心緒,笑著抬頭,看不出什么不對勁。
甚至還有些俏皮。
“知道啦!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外公還讓我每個月都回來報道呢!”
她繼續(xù)笑,笑著離開了。
四個小時的車程,周禾頭倚著車窗,目光追隨著疾速倒退的風景。偶有云朵悠然飄過,在蔚藍中漸漸淡去。
她想:一切都會淡的。
快到站時,她收到姚瑤的微信:小禾,我不能來接你了,我們總工來了,要開會。
緊接著又是一條:萬惡的資本家!早晚有人能收拾得了他!
下午五點半,姚瑤準備不聲不響地開溜時,姜妍汐忽然出現(xiàn)了。
她清脆干練地發(fā)聲:“文物保護協(xié)會的項目已經(jīng)啟動了,云總讓我來給大家開個會,分配下任務?!?
眾人內(nèi)心os轟然一片:下班前開會,可以算違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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