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出院后,孟凡行每隔一天就會把鎖鮮的燕窩和處理好的花膠送到云鉑灣,他本人不出現,都是助理來送。
就這樣,存在感也是極強的。
周天早上,云牧琛運動完,一如既往地喝了一碗花膠黑米粥和一盅燕窩銀耳。
周禾不喜歡運動,沒有師父和師兄們看著她,連八段錦這些都不練了。
她只喜歡睡覺,睡到上午九點出房門。
路過書房,門虛掩著,云牧琛帶著耳機,好像是在開會,偶爾發(fā)表兩句意見。
她從門縫往里瞧,好奇怪,他這幾天的皮膚怎么忽然變好了?顴骨那兒還透著隱隱的紅。
周禾沒多想,下樓吃早餐。
阿姨給她準備了玉米粥和現做的蔬菜包:“周小姐,明天的早餐需要變換花樣嗎?我看你一直就吃這些?!?
“不用,這些就夠了?!?
吃的她不挑,清淡些就行,她問阿姨:“云牧琛早上吃的什么?”
“以前也很簡單,基本上就是咖啡和三明治,或者海參小米粥和蔬菜包,最近有位孟先生經常派人來送現做的營養(yǎng)品,云先生就吃那些了?!?
周禾了然,這人把她的早飯給吃了。
真幼稚。
她也懶得去問了,反正她也不愛吃那些。
玉米粥喝到一半,她思考起一個問題,孟凡行也知道她不喜歡吃這些啊,那為什么還要派人來送?
云牧琛結束會議后回了主臥,發(fā)現周禾已經起床了,在樓梯間聽到她和阿姨的對話。
他穿著一套淺灰色衛(wèi)衣,懶散閑適地走過來。
“你哥心里還有氣,拿點東西膈應我,我把這份膈應吃了才算對得起他?!?
周禾干巴巴地夸他:“嗯,你最懂事了。”
這口吻,學得有模有樣。
云牧琛似笑非笑地看她。
笨蛋,就你看不出來孟凡行的心思。
“你上次在無念山給任遠看了生辰八字,把他點開竅了,項目上的問題也都解決了,他想請你去獵場射擊,你想去嗎?”
周禾咬著勺,想也沒想:“不去,我見不了血腥的場面?!?
獵殺是血肉模糊的視覺沖擊,和平時受傷流血不同。
這些過于暴力的行為容易讓她腦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現奇怪的畫面,像是對某些無關人事的預測,又好像是對他們過往的回憶,甚至還能聽到聲音。
這種感覺是她到白云觀后第二年,隨師兄們下山布施才發(fā)現的。
那年年關,她無意間撞見幾家村戶在一起殺豬宰羊,回去后她就病了好幾天,一直到腦子里的畫面模糊了才康復。
師父說她命格弱就是如此,平時避諱些就好。
“不是真的獵殺,是戶外游戲,用的是全息投影技術?!?
云牧琛捏了把她大臂內側的軟肉:“你應該多出去運動,增強抵抗力,獵場附近還有個射箭場,你可以和姚瑤在那邊玩。”
他的手還在往下滑:“你要是真不想去,我們還可以做別的運動?!?
周禾一個激靈,迅速放下碗筷:“去,這就去!我上樓換衣服。”
她趿著拖鞋,“啪嗒啪嗒”往樓上跑。
云牧琛在后面喊:“慢點跑,沒人抓你。”
阿姨露出姨母笑:“云先生,周小姐慌起來還跟小孩兒一樣?!?
“嗯,小孩兒好騙。”
下車后,他們分開去更衣室換衣服,在獵場集合。
周禾換好射擊服,坐著擺渡車到獵場入口,一下車就看到一身卡其色游獵裝的云牧琛,正被一群人簇擁著。
風聲呼呼地灌入耳中,周禾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見他恣意翩然,忽然在那群人的“攻擊”中縱聲大笑。
注意到擺渡車,云牧琛斂起笑意,朝她招招手:“初一,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