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難得嚴厲:“如果情況加重,切記一定要回到師父身邊,不能胡鬧?!?
周禾沒覺得在胡鬧,掛了電話后,她越來越覺得不安,師兄有事瞞她了。
難道是她的劫數(shù)嗎?可是,她才過23歲生日。
一整天,她和姚瑤都心事重重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兩個人找了逛街的理由避開云牧琛,鉆進一家民謠酒館消愁買醉。
這家酒館,沒有嘈雜的激情,只有輕盈如風的旋律在低吟淺唱,每張沉醉的臉上,都寫著一段精彩的故事。
“你別喝,一會送我回家?!币Μ幱杏X悟,不敢?guī)е【藡屧齑巍?
周禾搶下她手里的酒瓶,嘗了一口:“你姨媽來了,你別喝才對。”
她回味著酒味,覺得不對,叫來服務生,問:“你們這兒有米酒嗎?”
服務生禮貌地提醒她:“有是有,就是這批米酒釀老了,上口也容易上頭,小姐姐還要嗎?”
“要!”
姚瑤輕哼:“我小舅舅把你憋壞了,要在我這兒報復性買醉?”
周禾趴下,壓低聲音:“我醉之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你也不別怕,我的兩點鐘方向,有一個你的守護者?!?
姚瑤回頭,昏黃的燈光中,尹碩坐在吧臺上,幽幽地與她對視,那眼神,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晦暗,直勾勾的。
姚瑤迅速轉回來,心亂:“他怎么還玩起跟蹤了?”
周禾挑眉:“是你在釣人家好不好?拿把鈍刀子剌人,還在這兒裝無辜,還不如給他個痛快?!?
“學你呢!我小舅舅不是被你這把鈍刀剌得死死的?!?
周禾無以對,喝了整整一杯暖暖的米酒,裝啞巴。
內訌,是無意義的。
酒喝到一半,歌手還在悠悠彈唱,姚瑤“哐當”一聲把杯子砸到桌上,毫無征兆地起身:“你等會我,我去解決了他!”
她視死如歸地走向吧臺,拽起尹碩的胳膊直往二樓露臺奔去,一米八的大個弓著腰,像個小雞仔一樣被她拎著,看她的眼睛里卻滿是柔情與愛意。
歌手在深情款款地唱:有些路,我不走心不甘,走了又滿身傷,我該怎么辦?有些人,我放手不舍得,愛著又總為難,情磕磕絆絆……
周禾喝了兩杯米酒,酒勁有點上頭,捧著臉癡癡地笑。
墜入愛河和冥頑不靈有何區(qū)別,總有人愿意為了它粉身碎骨試一次。
她和云牧琛是這樣,宋琦瑋和林韻也是,現(xiàn)在,姚瑤也在探索它的神奇……
智者常有恨,愚者常有愛。
那為什么不笨一點呢?就當沒有劫數(shù)地活著……
等了快一個小時,沒等到姚瑤他們,等到面色倉皇的服務生。
他匆匆跑到周禾身邊,彎下腰對她說:“小姐姐,您的朋友在樓上和其他人起爭執(zhí)了,您快去看一下吧!”
周禾立刻起身,邊走邊問:“是和一個男生起爭執(zhí)了嗎?”
“不是,是和其他客人,是兩個女生?!?
女生?周禾猜不到是誰,姚瑤今天也沒喝多少啊,不至于主動去鬧事。
她匆忙上樓后,一道吊兒郎當?shù)纳碛皬乃贿吢愤^,在她敞口的托特包停留一瞬,又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出酒館。
二樓露臺門口擠滿了人在看熱鬧,尹碩擋在兩股勢力之間,眉頭緊鎖,他身后憤怒的女人總想要冒頭。
“方汀妍,我可真羨慕你,皮膚保養(yǎng)得真厚,我小舅舅和周禾已經在一起了,你還整天在我媽面前陰陽怪氣,到底誰才是心機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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