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子效率這么高的嗎!這才幾天?就擊退了來犯的海丘國還抓到了國師?
海丘國你們是怎么回事?說好得兇猛殘暴呢?
別動不動就被王子給打回午夜深淵區(qū)?。?
謝汐滿心都是草泥馬,真想去把不爭氣的海丘國國師拎過來暴揍一頓。有這么個牛比本事就好好保護自己??!這么輕易被抓到算什么!
謝汐要氣死了!
大王子擰眉問道:“復(fù)活一個人?”
秘書官斂神道:“聽說是王室里的一名侍衛(wèi),之前六王子遭遇襲擊,是這侍衛(wèi)以身護主,救了六王子?!?
大王子道:“他請命去擊退海丘國為的就是這名侍衛(wèi)?”
秘書官壓低聲音道:“六王子似乎深愛著他。”
謝汐在心里默念著:“別問名字、別問名字、別問名字!”
可惜這不是謝汐的夢,任他意志再強也撼動不了大王子。
大王子問:“這個侍衛(wèi)叫什么?”
秘書官道:“塞因·霍爾?!?
謝汐:“……”
叉燒包隆重宣布,他爸爸已經(jīng)是條咸魚了。
聽到這名字,大王子眼睛微睜,平靜無波的眸子里涌起了波濤:“叫什么?”他重復(fù)問了一遍。
秘書官跟著大王子很久了,十分了解這位殿下的脾性,大王子永遠的冷靜,永遠鎮(zhèn)定,從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動容,可現(xiàn)在……
他心里犯嘀咕,嘴上很老實:“塞因·霍爾?!?
大王子薄唇顫了下:“有他的資料嗎?”
秘書官當然有搜集關(guān)于塞因·霍爾的資料,畢竟是六王子不顧一切想要復(fù)活的人,他肯定要查明白了才能向大王子匯報。
“屬下這就傳給您?!泵貢俅蜷_了自己的通訊器,將塞因相關(guān)的資料全部傳給了大王子。
大王子竟等不及這傳輸?shù)臅r間,他道:“直接放給我看?!?
秘書官一愣。
大王子眉心緊皺著,面色很不正常:“愣著干什么!”
秘書官被他這聲低喝給喚回神,他連忙道:“好、好的?!?
說著將塞因·霍爾的資料投屏到了水里。
照片里是一位生得十分好看的男子,他烏發(fā)如墨,白皙的肌膚仿佛躺在黑絲絨中的珍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五官十分秀美,眼睛很明亮,他徑直看著前方時,仿佛海底美景全部倒映其中。
大王子看愣住了。
他以為那不過是個荒謬的夢,以為那不過是午夜夢轉(zhuǎn)時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這世上不可能存在一個讓他甘愿傾付所有的人。
夢成了現(xiàn)實。
他叫塞因·霍爾。與夢中生得一模一樣。
而他也感覺到了與夢里一般無二的絕望與痛苦。
失去、得到、患得患失……到最后已經(jīng)不敢相信的狂喜。
真的,都是真的,夢里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塞因、塞因、塞因……
喚著這個名字,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殿下?”秘書官喚回了他的心神,“您怎么了?”
他從未見過大王子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他仿佛身處冰窖,仿佛失去所有,仿佛連靈魂都被抽走了……
大王子猛地回神,他漆黑的眸子一片空洞,聲音也不受控制地輕顫著:“他死了,他……”為了救西里斯死了。
秘書官心里直打鼓,拿不準眼前這情形,難道大王子和這位塞因·霍爾也有關(guān)系?可大王子不是情感缺失嗎?
秘書官道:“是的,殿下……六王子登岸的船被動了手腳,塞因·霍爾被炸得尸骨無存。”
尸骨無存……
大王子腦袋嗡嗡作響,他道:“是父王做的,是父王殺了他?!?
秘書官嚇了一跳,面色蒼白道:“殿下您……您……”這話太過了,他都不敢出聲了。
“他對陸地有執(zhí)念,一直想成為全世界的王,但我和艾克斯不主戰(zhàn),他也奈何不得……”所以才會動用特務(wù)隊襲擊六王子,想借此引起民憤,刺激加爾向大陸開戰(zhàn)。
其實這些大王子早就知道,他之所以不發(fā)作,一來是天生的情感缺失,二來是西里斯沒死,而他也不會再讓老國王為所欲為。
可現(xiàn)在……他感覺到了從未體會過的窒痛,心臟仿佛被攪成了一團爛泥。
聽到這些謝汐并不意外,能調(diào)用王室特務(wù)隊,總共也就那么幾個人。
不是王子們干的,那就只有老國王了。
本來謝汐還覺得老國王動機不太足,現(xiàn)在聽了大王子的話,他能理解了。
普通的父親有這么多優(yōu)秀的兒子,只怕會高興得合不攏嘴。
一個雄心勃勃的帝王卻不見得會高興。
尤其是兒子們掌權(quán),架空了他的地位,那就越發(fā)意難平了。
六王子本來就不受寵,老國王犧牲他來達成自己的私愿,不要太正常。
秘書官被嚇懵逼了:“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大王子的情況的確駭人,他面色蒼白如紙,連唇瓣都失去了顏色,漆黑的眸子卻黑得瘆人,額間暴起的青筋顯露出他是多么的痛苦。
匱乏了二十多年的情感一股腦涌上來,足夠把人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