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等什么?快讓那孩子進來給爺爺看看?!?
見得老爺子高興得面露紅光,雪白的須發(fā)一顫一顫的,張凡也不禁莞爾,笑了笑,一手伸出,遙遙向著庭院之外一招,同時口中輕聲道:
“項兄,小龍,進來吧!”
隨著他的動作,籠罩在整個庭院之上的無形氣息頓時消散一空,庭院的大門轟然洞開,清晰的聲音,更是直入河邊垂釣的二人之耳中。
“好的,師父?!?
也不管他的話張凡能不能聽到,小龍直接連想都不想地拋下釣竿,一下子竄了出去。
“唉,這小子,師父的話就跟天憲一般,真是好徒弟??!”
項明搖頭苦笑,不由得羨慕起了張凡的運氣來,隨便收拾了一下,一搖一擺地也入了庭院之中。
當(dāng)他入內(nèi)的時候,便見得小龍正跪在老爺子的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磕著頭喊“老祖宗”。
這聲老祖宗可把老爺子高興壞了,連忙一把扶起,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別跪了別跪了,小娃兒啊,你怎么跟你師父一點都不像?!?
“你師父從小到大,除了剛剛那會跪了老祖宗我一下外,這輩子就沒跪過人,就連他師父,你師祖,都沒這服氣?!?
“嗯?”
張凡含笑地看著這一切,同時暗自懷疑,自己當(dāng)年拜入山門的時候,真的沒有跪下拜師嗎?太過久遠(yuǎn),還真是忘卻了。
“哦~”
小龍任由老爺子拉著手扶起來,靦腆地應(yīng)了一聲,看他這模樣,就知道想讓他成為跟張凡一樣的人,怕是不成了。
“娃兒啊,這孩子長得真俊,就比你小時候差上那么一點?!?
爺爺上下打量了一番,對這曾孫輩的孩子很是滿意,笑著說道。
在他老人家看來,只比自己孫兒差上一點,就是無上高的評價了。
聽了他的話,小龍臉上現(xiàn)出驚喜之色,顯然這個評價也讓他很是高興,倒是張凡莞爾一笑不語,暗道:“孩子果然是自己的好?!?
張凡的相貌不過中人,最多是隨著年歲的增長,閱歷的漸豐,多了點滄桑與清雋罷了,與小龍?zhí)斐梢话愕牡断鞲徬嗝蚕啾?,那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的。
這點,從一旁抿嘴偷笑的項明身上,就可知一二了。
笑談了一番,張凡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爺爺、項兄,你們是具體是如何來到此處的,還有那萬載空青是怎么得來的?”
現(xiàn)在爺爺無恙,這些壓在心中的疑問,便浮現(xiàn)了出來。
“唉,這都是托了你曾祖他老人家的福?!?
老爺子嘆息一聲,略顯黯然,招了招手道:“你們跟我來?!?
說著,扭頭向著庭院中的一處假山下行去。
除卻早已知道此事的項明之外,張凡與小龍都頗為好奇,連忙緊跟在老爺子的身后前去。
那座假山明顯是他處移來的,盡顯湖石之光潤,又有高山之雄峻,有此一山在,整個庭院的氣韻便脫出了一味細(xì)膩,有了調(diào)和之美。
這般建筑之學(xué),張凡是不懂的,但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出這假山不同來。
“空的?”
神識掃過,便發(fā)覺假山之下,顯然是一個豁然大空洞。
本來這也不足為怪,又無禁制無機關(guān),反而切中人的心理盲點,除非是特意尋找,否則還真不會有人注意到此處。
現(xiàn)在有了老爺子前面的話,張凡哪里還不明白。
果不其然,隨著老爺子之后下到內(nèi)部一看,他便大致知道了當(dāng)年的經(jīng)過了。
里面乃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鐘乳石洞,乳白色的鐘乳石恍若冰凌柱一般是穹頂處探出,遠(yuǎn)遠(yuǎn)看去,恍若一個大張著的巨獸之口。
在鐘乳石洞寬敞而平坦,并無太大的彎曲,一眼望去,盡收眼底。
在石洞的中心處,地面上儼然一片狼籍,其上的穹頂處,崢嶸一片,數(shù)十鐘乳石早已掉落,恍若石槍一般,零散地插落在地面上。
這些鐘乳石的掉落雖然顯得有點玄妙,但張凡的注意力,還是第一時間就被地面上的狼籍所吸引。
“陣法~~”
一個熟悉的陣法痕跡,入得了他的眼睛。
一樣的殘破不全,一樣的玄奧難當(dāng),一樣的隱然前世痕跡,這個陣法,與當(dāng)年法相宗坊市之變,張凡長驅(qū)直入,十蕩十決后殺入半閑堂二樓,在最后的靜室中所見的陣法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