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這就是厚土宗隱藏的力量嗎?”
張凡與苦道人,齊齊神色一動,饒有興致地望向了厚土宗的左峰處。
那里,在厚土宗護山大陣破開的同時,驀然震動了起來,恍若沉睡的地龍翻身,又似泥足巨人,正在拔地而起,就這么片刻功夫,整座山峰,顫動愈演愈烈。
厚土宗這樣的大宗門,哪怕數(shù)萬年來一直在走下坡路,現(xiàn)在更處于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候,但也小覷不得,定然有其隱藏的力量。
這便是他們此行唯一的變數(shù),自然引起了兩人的興趣。
至于此時已現(xiàn)身出來,隔著千余丈的距離與他們正面而立的兩人,張凡卻是毫無興趣。
即便,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出手之人,厚土宗的太上長老――土風(fēng)。
“東華真人!”
“你大動干戈,到底意欲為何,難道真要與我們涼州修仙界開戰(zhàn)嗎?”
張凡與苦道人視若無睹,完全視之如空氣一般的輕蔑態(tài)度,讓土風(fēng)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憤之色,旋即被他壓下,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來。
對此人,張凡一向是看不起的,現(xiàn)在看來,只是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能忍!
到了這般地步,他還能壓制住怒氣,提出秦州與涼州來,試圖讓張凡投鼠忌器,固然顯得丟臉,卻也可見此人能忍了。
若是沒這個本事,他也不可能在袁天心近乎明目張膽的壓制下,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dāng)了數(shù)百年的太上長老。
“土長老,張某說得很清楚了,乃是踐諾而來?!?
對此,張凡不過灑然一笑,道:“數(shù)年前,幻魔道山門外,張某此放,要夷滅厚土宗,數(shù)年過去了,今曰方至,實在是讓諸位久等?!?
這聲“久等”險些沒將土風(fēng)還有他身旁的那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給氣瘋了過去,猶自在山門中的厚土宗弟子,更是一陣喧嘩,群情洶涌。
這般說法,無異于將他們視作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好歹也是涼州的大宗門,豈能受此侮辱?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土風(fēng)也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強行壓制怒氣,臉色都白了幾分,勉強道:“袁天心固然是我厚土宗弟子,然他的所作所為,又何有半點顧及宗門?”
“此事實與我厚土宗無關(guān)!”
土風(fēng)心中那個冤枉啊,袁天心之死,他是求之不得的,但這事的確是與他無關(guān),正如其所說的,袁天心偷襲張凡一事,壓根就沒考慮事成之后,厚土宗會遭到如何的報復(fù)。
這點本也不奇怪,此人本就對宗門沒什么感情,甚至連權(quán)力都懶得要,不然土風(fēng)也當(dāng)不上太上長老。
對此張凡也是心知肚明,不過他本就不是單純報仇而來,這般說法,對他來說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百無聊賴地擺了擺手,他目視著土風(fēng)的眼睛,沉聲道:“土長老毋庸多說,張某此來,誓滅厚土宗,以儆天下。”
“你”
土風(fēng)終于控制不住情緒了,臉上艷紅一片,氣到了極點。
堂堂厚土宗,竟是被當(dāng)作了殺雞儆猴的雞,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凡,你欺我厚土宗無人否?”
土風(fēng)氣得說不出來,他的身旁那個陌生的中年男子,驚怒交加地喝問出聲。
此人甫出一現(xiàn),張凡就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
衣著寶石藍衫,躡鑲云履,頭上帶冠冕,膚色白凈,人近中年,頗有威嚴。
這位藍衫中年出現(xiàn)的時候,張凡和苦道人還著意多看了一眼,不過旋即看出了他的底細,也就懶得關(guān)心了。
本以為他便是厚土宗的隱藏力量,不曾想一看之下,不過是元嬰初期的修為,還不甚穩(wěn)固,當(dāng)是厚土宗新晉的元嬰真人,根本不足為慮。
這個藍衫男子此時衣衫都在不停地顫動著,卻是怒到了極點。
他與土風(fēng)這個“飽受摧殘”的人不同,何曾有人如此當(dāng)面相辱,若非土風(fēng)還未動手,他幾乎就要撲上了。
對這樣的人物,張凡壓根就不曾放在心上,哂然一笑,道:“欺你厚土宗無人?是又如何?”
“人在哪里?”
此雖是對藍衫中年人所說的,但無論是張凡還是苦道人,目光所聚,皆在厚土宗山門的左峰上。
那里,三道氣息浮現(xiàn),沉凝到了極點的大地之力,好像噴泉一般,沖天而起。
“轟!轟?。∞Z?。?!”
三聲轟鳴,一聲響過一聲,無數(shù)的土石被巨力崩飛了起來,直上高空,卻又不曾落下,而被攪碎在空中,化作煙塵巨柱。
張凡的“人在哪里?”四字一出,左側(cè)山峰上本來只是若隱若現(xiàn)的三股氣息,再不可忍耐,恍若火山爆發(fā)一般,轟然而動。
“豎子~”
“狂妄~~”
“當(dāng)誅~~~~”
三個沙啞厚重,凝滯如幾百年沒有說過話一般的聲音,此起彼伏,三聲匯做一聲,轟然響徹天地。
“終于舍得出來了?!?
張凡一笑,哂然道:“既然如此,那就一戰(zhàn),忒多廢話?!?
“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