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很好!”
目視著無回谷方向,張凡的目光驀然間深邃無比,似可吞噬一切黑暗,惟有光明火焰,熊熊燃燒,直如心中怒火,形諸于外。
燭九霄和鳳九嶺都是與他相處曰久了,自然知道這分明是他怒到了極點,皆是心中一沉,知道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東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鳳九嶺終究老道,眼珠子一轉,心中已然有數(shù)了:“可是侄女跟師侄們出了什么意外?”
張凡是何等人物,鳳、燭兩人自然心中清楚,若說其有什么毛病,莫過于護短了。
現(xiàn)在張凡座下三個弟子皆在外邊,且正在趕回,也只有他們三人出了事情,才能讓他震怒至此。
這幾年來身居高位,他的城府愈發(fā)的深沉了,少有這般喜怒形于色的情況發(fā)生了
鳳九嶺與燭九霄的話張凡不能不答,面沉如水地點了點頭,接著道:“看來張某十年不曾出手,倒是被人小瞧了去?!?
“可笑!”
張凡也不多說,向著兩人歉然地示意了一下,隨即盤膝而坐,不知何時,掌心處浮現(xiàn)出了一枚璀璨的金色羽毛,其上光華大作,無盡威勢散布,若非鳳九嶺與燭九霄皆是一代高手,怕是都要為之壓迫得窒息了起來。
互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知道事情小不了了。
兩人都是一代天驕,不過片刻功夫,已然將事情推斷得**不離十了,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尋悠悠等人麻煩的,貌似只有一批人了
話分兩頭,在無回谷與法相宗山門之間,離兩地皆是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天上云氣舒卷之際,龍云等人與座下水麒麟,露出了身形。
水麒麟背上,徐成一臉的茫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知龍云等人忽然神色一沉,現(xiàn)在更是停了下來。
“徐兄弟,你安心呆在水麒麟背上,大師姐,把寶寶也留下?!?
龍云并沒有解釋什么,只是如此沉聲說道。
“是,弟子不敢妄動?!?
徐成再傻,此時也明白了過來,定是有麻煩了。
雖然他不知道有什么人敢攔截三個結丹宗師,但并不妨礙他立刻躬身應命。能讓龍云等人正視的事情,他一個新晉的筑基修士可幫不上忙,不過添亂而已,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寶寶,保護這個家伙?!?
悠悠也沒有異議,將小龍人寶寶放到了徐成的身邊,回過頭來,龍兒也與水麒麟交代清楚了,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即齊齊騰空而起。
“前面是哪方高人,何吝于一面?”
龍云神色凝重,周身氣息沉凝如山岳一般,明明是懸浮在空中,卻給人以高山拔地而起的感覺,又似山岳崩頹,迎面倒來般的威勢,讓人小覷不得。
滾滾聲浪而過,前方空中云氣依舊舒卷,下方密林仍自靜謐,恍若對著空氣談一般。
一息,兩息,三息
轉眼間,十息的功夫過去了,眼前依然沒有半點的動靜。
“你們倒是自信?!?
龍云哂然一笑,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他漆黑的雙目中,隱現(xiàn)重睛重瞳之像。
“龍師弟,有的人吶,不見棺材不掉淚,明明破綻百出,還以為很高明呢~”
悠悠銀鈴般輕笑出聲,話里話外,卻都帶著刺兒。
“哼,井底之蛙!”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小手一翻,嫩白的手掌上,出現(xiàn)了一面古樸的銅鏡,背面上看去,古拙質樸,若千萬年滄桑,歲月的沉淀,厚重到極點。
反過正面來,卻是另一個極端,瑰麗變幻,莫測玄妙,盡在巴掌大的鏡面上,稍稍一眼望去,幾乎就會被吸入到鏡子當中。
――蜃樓鏡。
此寶,便是顯化那沙漠綠洲的陣幻秘寶,乃是張凡根據(jù)女兒的功法特姓,親手煉制之寶。
悠悠正要以蜃樓鏡的鏡面照向前方的時候,龍云忽然伸出一只手來,攔在她的面前。
“大師姐,這還是交給師弟我來吧,寶物~~”
龍云瞥了一眼蜃樓鏡,低聲道:“寶物不可輕用?!?
悠悠何等靈動的人,稍稍動念也就明白了。
龍云這是深怕后面還有硬仗要打,現(xiàn)在留下一手,后面或有大用。
“嗯,交給你了?!?
悠悠嘿嘿一笑,將蜃樓鏡掛到腰間,饒有興致地望向龍云的身后。
那里,一個龐大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隱然威勢浮動。
“諸位高人既然想靠考較龍某,那在下就獻丑了?!?
龍云的話仍然是四平八穩(wěn),卻并沒有等對方反應的意思,話音未落,整個人氣勢瞬間一變,好像沉默了數(shù)萬年的火山,瞬間爆發(fā)出了驚天的怒吼聲一般。
“轟!”
龍云的雙目中,重瞳疊睛顯露,光華大作,恍若一對天眼,凝視前方。
在他的身后,一只半鳥半獸的龐大異獸顯化而出,其碩大雙目上,特征與龍云之眼一般無二。
四肢著地,卻是利爪抓??;身有兩翼,卻有獅虎之首,看上去兇霸中透著憨厚仁善,兩種詭異的氣質合一,正是重明獸,又稱重明鳥特有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