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如遇天敵,飛快地褪卻著,先是斑駁的光點,繼而是大片的光明,陽光不住地從劍氣破開的豁然大洞中透入。
重見天曰!
置身灑入陽光的中心,張凡周身一陣溫暖,被枯榮老祖真身龐大陰影籠罩的陰霾盡去。
這還僅僅是開始!
自從劍修分身的手掌,握在北方壬癸玄武劍上,一切就大不一樣了。
單純神劍本身,因后天的因素,北方壬癸玄武劍比起東方甲乙青龍劍來尚遜色一籌,可有了劍修之助,就是另一回事了。
劍始終是劍,哪怕通靈的神劍,也比不上人掌中之劍,劍本兇器,為人而生,也只有在人的掌握之中,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
“轟~”
霎時間,北方壬癸玄武劍上光輝大作,億萬道劍氣轟然爆發(fā),匯合在一處,百倍此前威能,向著東方甲乙青龍劍涌去。
此前地面上,有一玄一青兩個劍域,彼此進(jìn)退,各以五方神劍為中心。
這是五方神劍自成的劍域,相當(dāng)于元嬰神通域的存在,在北方壬癸玄武劍一方,墨玄色的黑水與冰晶晃蕩著,不盡冰寒;在東方甲乙青龍劍一方,綠草如茵,生機(jī)盎然,正是木屬的自然。
本來占據(jù)優(yōu)勢的,當(dāng)然是木之劍域,可在這一剎那,水進(jìn)木退,眨眼間木之劍域被飛快地破開,凌厲的劍氣直接轟擊在東方甲乙青龍劍上。
“砰~”
大片土壤被掀起,青龍劍翻轉(zhuǎn)著,直接被劍氣打在劍身上震飛了出去,劍身劇烈地顫動著,恍若哀鳴之聲。
吃了這一虧,東方甲乙青龍劍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不足以給張凡造成威脅了。
在他的艸控下,劍修分身沒有片刻遲疑,手中一動,豁然將北方壬癸玄武劍拔起,當(dāng)空一擲。
“嗖~”
一玄一青,兩柄神劍交叉著從空中掉落了下來,齊齊插入了土中。
在近距離的接觸的兩柄神劍中,除卻雙方的玄武劍氣和青龍劍氣之外,尚有一股純正的劍修劍氣存在,好像柔弱的襁褓,將兩劍包裹。
以劍制劍,鎮(zhèn)壓!
用北方壬癸玄武劍壓制東方甲乙青龍劍,然后兩劍齊齊鎮(zhèn)壓。
自此,東方甲乙青龍劍,再不能造成威脅。
劍氣縱橫,湮滅虛空,化作一片虛無,洞穿天幕,重見天曰,再到現(xiàn)在鎮(zhèn)壓神劍,這一幕幕恰如劍氣本身,剛猛凌厲到了極點,速度也快到了極點。
不過眨眼功夫,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在這個時候,張凡甚至能感受到整株巨木都在劇烈地顫動著,顯然既驚又怒,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枯榮老祖突然使出東方甲乙青龍劍,本想突襲之下,直接將張凡解決,至不濟(jì)也得讓他重傷。
不曾想竟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
張凡卻也沒有滿意的意思,目視枯榮老祖的槐樹本體,忽然盤坐于地。
他身上的蔓藤束縛,早在劍修分身出現(xiàn)的時候,就被無盡的劍氣破碎成了齏粉,自不能再對他造成什么損害。
盤坐在地,心神收斂,張凡的心神幾乎全部進(jìn)入了劍修分身之中。
“轟~”
劍修分身豁然直起了身子,腰桿脊背如一柄長槍,一柄無雙鋒利的神劍,直指天穹。
他本來就站得筆直,可這一挺身,感覺上卻好像一下子又拔高了許多似的,我心端要破瑤天的傲然與剛烈,顯露無遺。
拔高的,當(dāng)然不會是身體本身,而是精氣神,還有那一身當(dāng)世可能無雙無對的劍氣!
為了發(fā)揮出劍修分身的最大威力,張凡不得不集中全部心神,連本體都不得暫時盤坐。
這一點,恰如此前的枯榮老祖,他為了駕馭東方甲乙青龍劍,也無暇再做其他的攻擊,枉費速張凡一直留神警惕于他。
“看來他并沒有能完全掌控五方神劍!”
五方神劍,非純正的劍修,本來就能難以完全控制,畢竟是劍修一脈祭煉了無數(shù)年的至寶,豈是其他寶物能媲美的。
這個念頭,也不過在張凡的腦海中停留了剎那,旋即沉了下去,恍若世間,只有那一道貫穿天地的龐大劍氣存在,其他一切,不過虛妄。
“砰砰砰砰~”
天宇上,連綿悶響聲傳出,每一個聲音,定然伴著一道陽光投射在地上,密密麻麻,眨眼間,恍若在天上懸掛了無數(shù)的燈盞,遍灑光輝。
這是無量劍氣爆發(fā),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枝葉,直達(dá)于外。
此時已經(jīng)全然看不出劍修分身的模樣,代之的是一柄倚天長劍,凌厲剛猛,無堅不摧。
前方枯榮老祖的本體槐樹,也停止了顫動,好像沉寂了下來,又似在準(zhǔn)備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