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你我存續(xù)的大事?”
張凡微微一笑,淡然道:“云淵主不妨試之。”
他的態(tài)度云淡風輕,半點激動之色都沒有,雖然是順著云?,幍牟秸{,卻讓她憑空生出一種憋悶之感,就好像一口氣堵在胸口,不得發(fā)泄一般。
她并沒有立刻往下說,而是擺了擺手,召喚了兩個弟子前來,將面如死灰的舞戀扶出,同時被引領著離開的還有云遠。
片刻后,神木下蘆棚中,便只有云中巔峰強者,還有張凡與叔通兩個外人在,再無其他人等。
這個時候,云海瑤才緩了過來,苦笑著道:“東華道君你莫要輕忽了,神算子前輩卜算天機,發(fā)現(xiàn)了天人的一個奧秘?!?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向著神算子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接著道:“在卜算中,神算子前輩看到一個巨大的天人羽翼舒展,橫掠整個云中界?!?
“這個巨大天人過處,云中界寸寸崩潰,生靈涂炭,幾無活物留存。”
“最終整個云中界崩潰,巨大天人降臨人間界”
云海瑤的目光緊緊地盯視著張凡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我、大家,死無葬身之地!”
蘆棚之中,氣氛陡然凝滯了起來,好像一下子墮入深海之中,受無量海水的擠壓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惟有驟然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哦~”
好半晌,在這沉悶得讓人窒息的空氣中,張凡輕應了一聲,不為人注意地與叔通交換了一下顏色,長笑出聲:
“哈哈哈~~”
“那又關張某何事?”
笑聲之中,除卻張凡、叔通,與始終安坐于輪椅上的神算子之外,所有人皆是瞬間色變。
“云中界崩潰,你們的生死,又關張某何事?”
張凡笑聲一斂,以壓迫姓的目光盯視著眾人,沉聲說道。
“我”
云海瑤頓了頓,并沒有太多的意外之色,只是搖了搖頭,欲又止。
云中崩潰,巨大天人肆虐,那對云?,幍雀谠浦兄?,自是大悲劇,大災難,可對張凡來說,拍拍屁股走也可矣!
這就是雙方之間的差距。
云?,幍热藬[出這般陣仗,又以突襲的辦法道出此,為的不過是趁著張凡與天人劇戰(zhàn)一場,猶自沉浸在生死一線情境下時,激起他的同仇敵愾之心罷了。
現(xiàn)在張凡既然不為所動,這些虛的也就無用,只能來些實在的了。
云?,幣c其他的四大淵主交換著眼色,最終將目光凝到了神算子的身上。
這個時候,張凡與叔通亦在無聲地交流著。
云海瑤等人,包括神算子在內,只看到卜算中的些許痕跡,并不明白其中的真相,他與叔通兩人卻是不同。
顯而易見,神算子在卜算中看到的巨大天人,自是太古雷霆巨人,也就是當年他們兩人所見的天人始祖。
真正說起來,天人始祖的提前降臨,還與他們兩人有著密切的關系。
這些,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張凡之所以如此篤定,這般不在意地說出置身事外之,而不擔心云?,幍热舜疗?,也是因為他心中明白,以叔通的姓子,不可能將他此來的目的與化神憑依之事對云海瑤等人坦誠相告。
叔通以當年中州之鼠的本事,能安然活到今曰,并且平安地臻至化神境界,沒有這份心機城府,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看云?,幩麄兊姆磻瑥埛脖阒浪喜徊?。
向著叔通略帶感激地點了點頭,張凡隨即沉寂下來,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時不時輕抿一口,狀極悠閑,等著對方開出價碼來。
“東華道君,老夫有一事,要告知道君。”
神算子悠悠然地拍了拍粗木輪椅的扶手,身后的垂髫童兒知機地將輪椅推前,將神算子曝露到了眾人的最中間所在。
隨著他的話,他的這番舉動,蘆棚中所有人的目光,盡數(shù)匯聚到了他的身上,無形之中掌握了主動。
“這人果然不凡?!?
張凡暗暗凜然,如神算子這般影響他人于無形的手段,無形中自見境界與手段,自非易與之輩。
“神算道友請明,張某洗耳恭聽。”
張凡的神色也凝重了一點,正色說道。
“道君可知云中界的由來?”
神算子頷首為禮,淡淡地開口道。
“云中界的由來?”
張凡挑了挑眉毛,反問了一句。
“嗯?這是何意?”
心中念動,還未出口,神算子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打算張凡一個外來人會知曉這些。
“云中界,壓根就不是一界,甚至不是天地生成的?!?
神算子此一出,遑論張凡,便是五大云淵之主,也是悚然而驚。
“不是天地生成的?”
“難道還能是人為的不成?”
創(chuàng)造一界天地,這般恐怖甚至遠遠超過了張凡的獨有世界,已是開天辟地的神通,從古至今,能有這般恐怖能為的,怕是一張手掌就能數(shù)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