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滾滾聲浪,帶著無盡的神通玄妙,通天徹底的威能,轟然回響在這方天地。
此聲一出,天地色變,千萬里云氣散盡,朗朗晴空亦如幽谷,回聲不斷,仿佛天地為之應(yīng)和,為之欣喜。
大地上,張凡周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空中,北疆老祖巨大的腳掌凝于東皇宮頂端,巍然不動。
一上一下,兩強相爭,恍若時間都為之定格,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連百萬群仙的思維都為之凍結(jié)。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三生七世,又似須臾剎那,天地萬物如鏡面倒映而后轟然破碎,所有的活動能力恢復(fù)。
張凡指天對地的雙手合并在胸前,仍成一上一下,對應(yīng)天地之勢,緩緩坐下。
當(dāng)其落坐于地,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安詳之色的時候,一個詭異的聲響,忽然自東皇宮外傳來:
“咔嚓咔嚓咔嚓”
仿佛瓷器在龜裂,又似山體在崩頹,如天宇出現(xiàn)裂縫,似大地撕開溝壑心有靈犀一般,百萬群仙齊齊抬頭,望向那片刻前帶著踏碎一切威勢而降的巨足。
那巨大的腳掌,再無踏碎山河的恐怖氣勢,肉眼可見無數(shù)細(xì)密的紋路在不斷地蔓延著,終成燎原之勢,最后“轟”的一聲,巨大的腳掌破碎成空。
隨即,一聲悶哼,如炸雷般在眾人的耳旁響起,隨之一個巨大的身形虛空中浮現(xiàn),踉蹌著倒退。
一步,兩步,三步至于七步,方才止住。
這七步過處,如踏北疆而跨九州一路留下的腳印一般,赫然七個巨大的足印烙印在大地上。
每個腳印上,皆可見得或巖漿迸射,或甘泉噴涌顯然其威能不是僅止于地面,而是深入深邃的地底,引起地下諸般力量涌出。
這種踏碎地殼的恐怖力量,卻僅僅是其止不住趨勢,踉蹌而退的后果。
北疆老祖的無限恐怖,顯露無遺。
這七個大腳印與此前留下的那些遍及九州的并無太大不同,但是有一點,卻是截然迥異。
那便是,此前那些腳印乃是憑空浮現(xiàn),好像大地突兀地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個天坑一般;現(xiàn)在的七個腳印,卻是真正撐天巨人,腳踏大地而成。
若論威勢,自是這腳踏實地,生生踏碎地殼來得猛烈,然而百萬群仙百萬顆忐忑心,反而倒是沉凝了下來。
未知神秘,方為大恐怖。
“咦?!”
百萬群仙之中,忽有人驚呼出聲:“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張凡講道的東皇宮,已然擴大至千萬里之廣大,即便是那撐天巨人踉蹌倒退了七步之多,數(shù)百里山河退去,卻沒能離開東皇宮的范圍。
一切的一切,皆發(fā)生在不知不覺間,或是在張凡吐氣開聲之時,或是神通交鋒撕裂巨足國際級,或是張凡安詳?shù)刈?,閉目以手指天地時“呼~”
一股狂風(fēng),驀然而降,在東皇宮內(nèi)盤旋,如風(fēng)之神龍,咆哮蜿蜒地舒展著身軀。
仰天望去,可見那北疆老祖,擎天之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一口吐息,便是飛沙走石,化作了狂風(fēng)。
“東華道君!”
悶聲悶氣,有金鐵之鋒銳,有土石之渾厚,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
“北疆老祖!”
張凡微微一笑,開口應(yīng)聲。
整個過程中,他雙眼緊閉,神態(tài)安詳,仿佛不是對陣平生大敵,只是講道弘法,普度眾生。
場中百萬群仙,九州頂級高手,亦是屏氣斂息,靜觀這兩個恐怖的存在隔著數(shù)百里之遙對話。
“那是什么神通?”
頓了一頓,北疆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聲聲如同山石滾落懸崖般的聲音,伴隨著他扭動龐大身軀,步步而來的動作。
“什么神通?”
張凡微微一笑,雙目依然閉合,卻是望向了一個方向。
那里,有一堆細(xì)微的粉末,正在狂風(fēng)中散去,漸成無蹤。這隨風(fēng)而散去的粉末,在那片刻前,還是曾伴隨張凡數(shù)百年,被其珍之愛之,不曾離身的至寶――混元球!
這件昔曰得自一名連名字都在張凡記憶中淡去的小人物,毫無疑問是他有今曰修為實力的一大助力。
混元球,張凡曾認(rèn)定其為證道法器的配件,是夢中證道**的輔助,是前世西方佛門的至寶現(xiàn)在,只是一堆粉末,須臾無痕。
對混元球的毀去,張凡不曾有半點的心疼,心障一除,障礙頓消,很多此前不解的東西,再不成其難。
區(qū)區(qū)一死物,又能算得了什么?
“也許叫”
張凡的聲音,悠悠然響起:“降~世~獨~尊~大~愿~術(shù)~”
此一出,他的雙眼也同時睜開,那安詳之氣散去一空,唯有一字一句,出法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