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龍鐘響,喚天下萬龍,凡龍族血脈,莫敢不從。
在那響徹天地,帶著龍吟聲聲的喚龍鐘聲中,張凡、尸棄道人、叔通皆是神色凝重,沉吟著這到底是所為何事?
到底是龍族存亡之秋,號召萬龍齊聚,共度難過,同殉死難?
還是有妖皇現(xiàn)世,引萬龍前來朝拜?
無論哪一種,都是足以驚動天地的大事。
喚龍鐘聲,連場中數(shù)位化神道君都在第一時間辨別了出來,并明白其中的嚴(yán)重姓,遑論本就是身屬龍族的龍凌宇等海外蛟龍了。
“不好,是老祖宗敲響了喚龍鐘!”
龍凌宇一蹦而起,臉色鐵青,心中忐忑中帶著茫然,不知向來只在海外稱霸的龍族,到底惹怒了什么存在,讓他們老祖宗直接敲響了喚龍鐘。
他們壓根不曾想到“妖皇”二字,畢竟那是太過太過久遠(yuǎn)的存在了,久遠(yuǎn)到只是一個概念,一個典籍中的名詞,只能在遠(yuǎn)古的傳說中憑吊。
所有的妖族,早就習(xí)慣了那劃地為王的生活,即便是那化神妖獸,長生久視的存在,也已習(xí)慣以妖王自稱。
確是忘卻了,在太古之時,有妖皇凌駕萬妖之上,統(tǒng)御天庭,鎮(zhèn)壓太古洪荒,諭令之下,莫敢不從。
也怪不得他們,自太古以降,天庭毀滅,就再也沒有“妖皇”這一說法了。
自那以后,歷經(jīng)上古風(fēng)霜,無盡血雨,龍族喚龍鐘一共敲響過三次,次次皆是生死存亡之際,龍族臨大危難。
每一次,龍族皆靠著喚龍鐘這件至寶引得萬龍來援,大耗元氣地度過了難關(guān)。
三次下來,龍族便一步步退出了人間九州,遠(yuǎn)避海外荒蕪,只是在那人族修仙者看不上的蠻荒之地稱王稱霸。
龍族昔曰的輝煌,隨著妖族天庭毀滅,末代妖皇身隕,而步入了夕陽殘喘。
“嗷~”
龍吟聲聲,隱然與喚龍鐘聲中的龍吟相迎合,包括龍凌宇在內(nèi)的海外蛟龍一族,盡數(shù)血氣沸騰,龍吟天地。
這非他們所愿,而是一身龍族血脈在燃燒,更有源自血脈深處的召喚,讓他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事實上,若非他們身處在東皇宮內(nèi),有張凡的氣息籠罩,早就控制不住現(xiàn)出了原形,呼嘯而去了。
在此處,在張凡的壓制下,他們倒還能勉強(qiáng)控制得住。
“稟告東華道君,我龍族逢生死大事,請容我等告退,望道君憐惜恩準(zhǔn)!”
龍凌宇大禮參拜,仰望神通樹下的張凡,大聲說道。
既來聽到,便是認(rèn)下了這個師徒名分,現(xiàn)在既然欲要半途退場,自然不能不稟告張凡,獲得恩準(zhǔn)。
然而,龍凌宇眼眸間,此時除了焦急憂慮充斥外,尚有濃濃的希翼之色,個中含義,不問可知。
張凡聞一笑,事情尚未了解,他又豈會輕易表態(tài)?何況此前龍凌宇他們蛟龍一族的詭異動作,早讓他覺得其中或有問題,只是在等待著對方揭露出來罷了。
一顆神通果,凝就天龍變神通,足以抵償對方的善意了,張凡又怎么可能這么輕許諾呢。
一笑而過,張凡并未馬上回答龍凌宇的話,而是回過頭來,目視清風(fēng)道君,道:“敢問祖師,為何會對那喚龍鐘驚訝如此?”
此前喚龍鐘聲響起,包括張凡在內(nèi)一眾化神都在第一時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卻只有清風(fēng)道君反應(yīng)最大,直接豁然而起,仿佛身關(guān)于己一般。
“這個那個”
清風(fēng)道君顧左右而他了一陣,終究是苦笑著解釋道:“這其實與老夫的一個小愛好有關(guān)”
“老夫生平無甚弱點,惟雅好那杯中之物。”
“好杯中之物也算弱點?”
張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打斷其說話。
“老夫生平好飲酒,然天生就對酒類敏感,愈是好酒,就愈發(fā)地明顯。”
清風(fēng)道君有點支支吾吾地,但是此時能在他身邊的都是何等人物,聞弦歌而知雅意,多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祖師的意思是?”
張凡的臉色當(dāng)即就有點古怪了,下意識地望了一樣雅好杯中物的醉死道人一眼。只見其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逢酒畢醉”
“一杯既倒”
清風(fēng)道君無奈地點頭,肯定了眾人的猜想。
旋即,一個鄙夷地聲音傳入耳中:“你這樣的也好意思姓‘酒’,也好意思說自己‘雅好杯中之物’?”
如此尖酸刻薄,自然非那活化石老兔子莫屬了。
見得是他,清風(fēng)道君是論輩分也好拼修為也罷,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也只能搖頭苦笑不與其計較,接著說道;“十年前,輪到老夫鎮(zhèn)守兩界通道,防止靈仙界眾靈仙踏入九州的時候,一時不慎那個喝了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