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法相宗弟子,其實是”
是什么,張凡竟是一時說不下去,臉色慢慢就變了。
“哈哈哈~~”鯤鵬大圣縱聲大笑,有說不出的悲嗆在其中,“還能是什么?是爐鼎,是肉身,就是他們復生天地間的一條后路?!?
“我等法相修為,都已到了化神巔峰,自然引動了周天星辰圖中封存的妖神精氣與一縷神念?!?
“由人而妖,半人半妖,當再也控制不住,反為法相所制的時候,無異于太古妖神,借殼復生,再臨人間?!?
“怎么會這樣?”張凡喃喃自語著,一時失神。
本命法相,一直是法相宗弟子的驕傲與最大的憑借,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個源自太古的陰謀,到頭來只是為他人做嫁衣,這般震撼,即便是張凡,一時間也有點接受不了。
終究非是尋常人,張凡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沉聲道:“鯤鵬祖師,你們確定了此事?可有挽救的余地?”
他心中也有疑問,論及修為,他張凡絕對不在法相宗七十二大圣之下;論及法相感悟,他得天獨厚,怕是更在其上才對。
“那么,為什么我沒有這個感覺?大日金烏法相從來就沒有影響過我?本身也沒有妖性影響?”
張凡不自覺地回首望去,但見大日金烏法相靜靜地懸浮在空中,與過往數(shù)百年無半點不同。
“挽救的余地?當然有!”鯤鵬大圣淡淡地說著,并沒有現(xiàn)出什么喜悅的神色,一片麻木,“當年察覺到法相的真相,我法相宗七十二大圣傾巢而出,按宗門記載遍搜宇內(nèi),終于找到了我法相宗開宗祖師坐化的所在?!?
“開宗祖師?!”
張凡心中一動,明白了過來。
昔日法相宗的開宗祖師,本是仙界大能者,一身修為見識,遠在法相宗上古七十二大圣之上。別人或許發(fā)現(xiàn)不了,他這個掌握了周天星辰圖的第一個人族大能,怎么會不知?
“結(jié)果呢?”張凡忍不住追問道,他心里清楚,此時他已經(jīng)愈發(fā)地接近了上古煙塵遮掩的真相,法相宗七十二化神大圣消失之謎,以及法相本身的疑團,就在眼前了。
“結(jié)果”鯤鵬大圣苦笑出聲,“不為妖皇,便為爐鼎!”
“我法相宗開宗祖師留下的,就是這么八個字而已?!?
“不為妖皇,便為爐鼎不為妖皇,便為爐鼎”
張凡皺著眉頭,重復著這八個字,一陣恍惚,似可見得那太古妖神齊聲吟詠,法相宗開宗祖師仙人大能低聲應和。
雙方的聲音、身影,一時重合。
“原來”張凡的臉上,亦是浮現(xiàn)出了一抹苦笑之色。
那些太古妖神,真的想要復生人間嗎?未必。
若是真的想要保命逃生,他們又怎么會在那太古妖神最后的落日余暉中猶自傾力煉制周天星辰圖?分散而逃,未必就不能保全自身!
在那個太古妖神天庭最后的輝煌落幕時,他們這些站在天地間最巔峰的妖神們,心中所想的已經(jīng)不是自身的存亡,而是種族的延續(xù),是那初代妖皇無敵于天下的輝煌過往。
“不為妖皇,便為爐鼎!”
妖神們這是逼迫著得到周天星辰圖者,定要重衍天地,再次誕生出初代妖皇,那才是妖神們的希望。
若是不成,或是不愿,那妖神們不會介意奪舍重生,自己來動手!
法相宗的開宗祖師,真的愿意看到衣缽傳承,為人爐鼎嗎?不可能!
他是仙界大能,即便是在那個三界劃分井然,仙界屹立三界之巔的時候,他也是其中佼佼者。天地間能讓他止步而觀之者,不多。
此人既然花費了偌大代價,才有了法相宗一脈傳承,說到底為的還是那初代妖皇。
法相宗法相,在今時今日看來,或許是無上神通,可在那般仙界大能者眼中,又能有幾分價值?除卻初代妖皇,無一值得他的付出。
“不為妖皇,便為爐鼎!”
法相宗仙人開宗祖師留下的這八個字,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督促。
在張凡沉吟的時候,鯤鵬大圣仿佛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喃喃地述說著那些掩蓋在歷史塵埃中的往事。
“初代妖皇是什么?我們又怎能不知?當時就有傳說,妖皇法相將誕生在我等七十二上位法相之中?!?
“環(huán)顧周天,遍數(shù)星辰,唯我七十二人,居于上位!”
“吾等之中若無妖皇,那誰是妖皇?”
聽到這里,張凡只能一嘆了。
“或許,大日金烏法相當時還未自周天星辰圖中誕生;或許,在那個時代,正好沒有人傳承金烏法相!”
張凡在心中自語中,想起那少年時學習法相神通時的郁悶與無奈,歷代傳承到金烏法相的不過二三人,全部皆是夭于弱小時。
從古至今,惟其一人,修煉到了化神境界!
張凡雖對鯤鵬大圣的話不以為然,但并沒有出打斷,而是靜靜地聆聽著仿佛陷入了魔障當中的鯤鵬大圣述說。
“為了成就妖皇,不為爐鼎,我等七十二人閉門苦修,不理塵世煙云,歷時多年,卻始終沒有成果,正自焦急間,有人傳訊我法相宗山門,及妖皇線索,邀我法相宗七十二大圣前王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