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看了楊洛一眼,楊洛點點頭:“接著說?!?
李青山接著說道:“當(dāng)時報社群工部主任看完內(nèi)參之后,感覺事情很嚴重,又派了兩個記者來到德州,三個人再次核查,確定屬實后,最終在人民日報發(fā)表了題為犯罪分子被捕之后的長篇報道。后來事情可想而知,于飛被逮捕歸案,他那個副書記的老子也因此落馬。劍南給我打電話,興奮的和我說,他干掉了市委副書記父子兩人。”
李青山說到這嘆了口氣,神色仿佛又蒼老了一些:“可誰也沒有想到,從此我們家就沒有寧日了,經(jīng)常接到一些恐嚇電話,說要殺了我們?nèi)?。?dāng)時我們也沒有在意,以為時間長了,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劍南經(jīng)過這次事情之后,對利用媒體反腐有了更多的認識,這讓他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幾年來,先后報道了某煤管站站長,挪用過億公款。撰寫了長篇文章帶血的鈔票,揭露某地煤炭采空區(qū)塌陷,當(dāng)?shù)卣I(lǐng)導(dǎo)貪污瀆職。某國企老總家里丟失近億錢財?shù)鹊蓉撁鎴蟮?。這樣一來,他根本不用自己去找什么線索了,很多人不把舉報材料寄往政府有關(guān)部門,而是寄給他。只要他的文章一上報,絕對能引起很大的反響,有關(guān)部門那是一抓一個準(zhǔn)?!?
李青山說完摸了摸衣兜想要找什么,楊洛拿出煙輕聲說道:“要這個?”
李青山苦澀的笑了一聲:“謝謝!”然后在煙盒里拿出一根點燃。
楊洛也點了一根煙,看著李青山低頭狠命的抽著煙,他知道,這個不在年輕的漢子,不知道承受了多大來自外界的壓力。
過了一會,李青山抬起頭接著說道:“至此以后,每天都要接到幾個恐嚇電話,最多的還是讓我警告劍南,讓他不要多管閑事,不然讓我準(zhǔn)備給他收尸。劍南的女朋友不堪其擾也是因為害怕,跟他分了手。而我和他媽媽這幾年來搬了十幾次家,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可還是逃不脫他們的騷擾”
“啪啪啪”
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敲響,楊洛皺了下眉頭:“進來!”
門被緩緩?fù)崎_,一名中年人在外面走了進來,他身后跟著一身黑衣的刺客,身上散發(fā)著冰冷而又危險氣息。
火鳳秀眉一挑,站起身笑著說道:“董四爺,您的到來,真是讓這里蓬蓽生輝啊?!?
董四海哈哈一笑,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楊洛身上:“哪里,哪里,我和幾個朋友過來吃飯,聽手下人匯報說鳳姐在這里,所以過來拜會?!?
楊洛微微瞇著眼睛,打量了董四海一眼,然后看向火鳳。對于黑道一些人物,除非是楊洛想要收拾誰,不然他才沒有興趣知道你是誰。
火鳳低頭在楊洛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楊洛點點頭,然后看向董四海,很不客氣的說道:“原來是董老大,不知道你來這里有何貴干?!?
刺客那聚集著殺意的幽黑眼瞳刺向楊洛,楊洛感覺到了刺客的目光,嘴角一撅,微微抬頭掃了刺客一眼。
刺客古井不波的臉微微一變,他感覺得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法官的實力。
陳貴他們坐在那里,感覺到董四海身上有一種強大的氣勢壓得他們喘不過起來,而董四海身后的那個黑衣人,身上的氣息卻讓他們感到恐懼。
突然董四海哈哈大笑,讓陳貴他們感到壓抑恐懼的感覺消失不見,十幾個人深深吐了口氣。
楊洛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森冷的說道:“董四海,你把我的客人嚇到了,所以我現(xiàn)在很不爽?!?
董四海只是想試探一下楊洛的實力,可沒想到會讓楊洛不滿,這讓他很后悔。這次來可不是結(jié)怨的,何況他自己也清楚,還沒有那個實力和楊洛結(jié)怨。
“四海剛才確實莽撞了,還請鳳姐和在座的各位海涵。”
楊洛從新打量了一下董四海,不愧是在上海能和青幫分庭抗禮的黑道大佬,拿得起放得下,這樣的人物值得他楊洛重視。
“說說你來的目的吧?!睏盥逡廊皇敲鏌o表情。
董四海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我說了,是來拜會鳳姐的,另外就是要見見我仰慕已久,大名鼎鼎的法官。”
伸手不打笑臉人,董四海滿臉笑容,還道了歉,楊洛語氣緩和了下來:“這里沒有什么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