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佳收拾完東西,跑到楊洛身邊問道:“書記,這么多東西怎么辦啊?!?
楊洛說道:“給縣政府送去,頂今年我們上繳的財稅了。”
“?。俊蓖跤鸺褟堉∽?,大眼睛眨巴半天,“記,我要是這么說,黃縣長還不得把我罵個狗血淋頭啊?!闭f完猛搖頭,“我可不去找挨罵?!?
楊洛笑著說道:“原來你也要怕的時候啊?!?
王羽佳撅著嘴說道:“我又不是你,可不敢得罪他們。”
楊洛說道:“去吧,你直接去找黃縣長,就說是我說的?!?
王羽佳不太確定的說道:“真的要去?”
楊洛很確定的點頭:“去,為什么不去,這么多破桌子破椅子,鎮(zhèn)里哪有地方放。”
王羽佳挺胸抬頭,視死如歸的說道:“好,我這就去找車?!闭f完氣勢突然一泄,“書記,您別讓我去了?!?
楊洛哈哈大笑:“我已經(jīng)跟黃縣長說了,我們鎮(zhèn)的財稅不用上交了?!?
“真的?”王羽佳好像還不相信。
楊洛一翻白眼,“我騙你干什么,快點去。”
王羽佳嘻嘻一笑:“那我就放心了?!闭f完拍拍高聳的胸脯,“我去找車。”
這時黃欣欣也把車開了過來,楊洛上了車,“去桂圓酒家。”
馮光偉和幾名下屬在招待所里走出來,看著消失的車,一名年輕人憤怒的罵道:“媽的,一個鎮(zhèn)委書記而已,什么東西?!?
另一名青年也是滿臉怒氣:“兩個投資商都已經(jīng)松口了,要去我們縣投資,就是姓楊的那個王八蛋橫插一杠,把人搶走了?!?
“就是啊,咱們辛辛苦苦費了半天口舌!他姓楊的一句話就把人搶走了,我他媽的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欺人太甚!”
那名年輕人怒聲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大化鎮(zhèn)是親媽養(yǎng)的,難道我們就是后媽帶來的????憑什么呀,這么欺負(fù)我們,市里領(lǐng)導(dǎo)和裴省長連句話都不說。”
馮光偉臉色陰沉的能滴下墨汁來:“今天的招商會很重要,市里和裴省長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你沒看后來裴省長都給姓楊的黨內(nèi)處分了嗎,他要是不那么過分,省長絕對不會那么做的?!?
那名青年說道:“馮局,我們向上面反映反映,哪有他媽的這么辦事的?!?
馮光偉說道:“向哪反應(yīng)?市里領(lǐng)導(dǎo)和裴省長都在這,所有事情他們都看到了,我們還反應(yīng)給誰?!?
幾個人不說話了,過了一會,青年冷哼一聲:“這件事情不算完,有機會這個過節(jié)一定要找回來?!?
楊洛坐在車?yán)锍橹鵁?,黃欣欣有些興奮的說道:“老大,你真是我的偶像,那么囂張,那么霸氣,市里領(lǐng)導(dǎo)和裴省長居然連屁都不敢放?!?
楊洛微微外頭看了一眼黃欣欣,然后又看向車外,聲音有些蕭瑟的說道:“人,只要有被利用的價值,他就有其求生之道。而我囂張,就在其我本身的價值。”
黃欣欣不明所以的說道:“本身的價值?”
楊洛點點頭:“對,往小了說,我的價值就是這次招商引資,如果他們處理我,或者是把我惹急了離開大化,那這些投資商也會跟著離開,所以他們?nèi)淌芪业膰虖?。往大了說,我的命已經(jīng)不屬于我自己,而是屬于國家和民族。不論什么人,對我有什么不滿,他們絕對不敢動我。一旦動了我,他們就要承受我的無情報復(fù),甚至是來自更高層面的怒火。所以,我們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利用自己本身的價值,絕對不能讓人隨便揉捏,更不能做一枚讓人隨時都拋棄的棋子?!?
黃欣欣苦笑一聲:“就算利用自己本身的價值去囂張,但沒有強大的背景也是白搭?!?
楊洛看了他一眼:“你錯了,無論什么背景,也只是給你身上涂上一層保護(hù)色。當(dāng)你的所作所為對既得利益集團(tuán)沒有多大的威脅,他們即使是損失點利益也不會去動你,可你對他們確實構(gòu)成了強大威脅的時候,你會死的很慘。就拿李季同來說,在中國誰比他的背景更深?在中國誰敢去招惹他?可他做人卻一直很低調(diào)。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他現(xiàn)在能呼風(fēng)喚雨是因為他老子,一旦他老子退了位,那他什么也不是??勺陨硪菗碛袕姶蟮膶嵙?,就不會顧及那么多了。銳豐科技的老總蘇換成今天你也見到了,他只是個商人,沒有任何背景,可主席和總理不止一次的接見他。為什么沒有人敢去招惹他,難道就是因為主席和總理接見過他嗎?不是,因為一旦他出現(xiàn)了問題,國家就有可能陷入危機?!?
黃欣欣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怎么可能,蘇換成只是一個商人,他死了跟國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楊洛拍拍黃欣欣的肩膀:“等你擁有強大實力的時候,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了?!?
黃欣欣搖搖頭:“算了,本來挺羨慕你的,那些大人物都給你面子??陕犇氵@么一說,活的太累,我還是做個普普通通小老百姓就行了,只要能吃飽喝足,什么都不用想。”
楊洛微微一笑,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無憂無慮的生活,他這一輩想都不要想了。除非他死了,或者有一天連槍都拿不動,路也走不動了。
很快到了桂園酒家,這是個二層小樓,面積也不算太大,一樓只有十幾張散臺,二樓是包廂。雖然店面不大,但老板是四川人,做了一手地地道道的川菜,而且味道相當(dāng)棒,所以這里的生意一直都很火。
楊洛和黃欣欣走進(jìn)來,兩個人站在門口掃視一眼,散臺已經(jīng)沒有了空位,而且并沒有看到鐘志新他們。
這時一名服務(wù)員走了過來:“先生,您幾位?”
楊洛說道:“我找人!”
服務(wù)員問道:“您貴姓!”
楊洛說道:“我姓楊!”
“哦!”服務(wù)員笑著說道:“你是楊書記吧,鐘書記在樓上三號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