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大哥,你知道為什么爺爺會對你感到愧疚嗎?
大伯又不是他害死的,他為什么會因此愧疚呢?”
“你什么意思?”
墨禹洲聲音冰冷,上半身前傾直直盯著他。
墨擎瀾大笑間扯痛嘴角的傷,嘶了聲喘著氣反而說起了別的。
“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在你的人重重看管下還能跑出來嗎?
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堂而皇之混進這家酒店嗎?”
在墨禹洲蹙起的眉眼注視下,墨擎瀾扯掉溫潤的偽裝,露出底下邪惡黑暗的本相。
他盯著墨擎瀾的雙眸,一字一句壓低聲音道:
“因為…想要權(quán)利地位的人,不止我一個啊。”
墨禹洲腦海里閃過一道人影,那個總是在他孤獨失意時給予他另類陪伴的人。
他像長輩,也像知己。
他潛意識里不肯相信墨擎瀾說的話,猛地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脖頸,聲音森冷道:
“墨擎瀾,別死到臨頭還想拉一個墊背的。
你屢次三番觸我逆鱗,我已經(jīng)給了你很多次機會,這次…”
他話語微頓,忽而唇角勾出一抹涼薄的笑。
“這次,你就去非洲吧,那里的土地很久不曾供養(yǎng)墨家人的血液,早就饑渴難耐了。”
“墨禹洲!你要弄死我了,我媽和舅舅家不會放過你的!”
墨禹洲挑眉一臉的無所謂,“好啊,我拭目以待?!?
說罷,他抬手輕打一個響指,守在門口的楊洛立馬走來,躬身聽他吩咐。
“收拾一下,現(xiàn)在就送二公子出國?!?
“是?!?
楊洛說完便抓起墨擎瀾的后衣領(lǐng)往外提去,墨擎瀾比他矮了一點,脖子處傳來令人窒息的束縛感。
“墨禹洲,你就算弄死我,還有下一個我想要你死!
我等著你下來陪我的那一天!”
“天”字喊完,墨擎瀾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楊洛收回手刀,嘟囔一句“聒噪”。
耳邊回歸清凈,墨禹洲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青灰色的天空。
清晨是最讓人頭腦清醒的時候,幼年父親逝世后的一幕幕從腦子里清晰劃過。
他記得在父親還在世時,爺爺雖然遵循長幼順序,但沒那明顯地偏心過誰。
但自那場意外過后,爺爺對家里人的態(tài)度就變了。
他變得十分注意他的起居心情,變得對其他兩個兒子不那么耐心上心。
記得有一次,他甚至和一向懂事聽話的三叔大吵一架。
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在那之后,三叔便被爺爺送去國外讀書。
這一去就是三年才回來。
墨擎瀾的畫面到底是攪亂了墨禹洲的心,他記得這家酒店也是劃給三叔的。
想到這點,墨禹洲抿緊唇瓣,良久才撥出一個電話。
時間太早,電話響了兩遍才有人接聽。
墨禹洲深吸一口指尖的煙,平靜道:
“今天有空嗎?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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