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門口,蘇眠剛把墨禹洲扶進(jìn)車上。
她正要彎腰上車時,站在她身邊給她扶車門的司機忽然從袖子里甩出一把短刀,下手極快地往蘇眠腹部捅去。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跟著她的保鏢已經(jīng)有一半上了后面一輛車。
她因為要直接回蘇家,所以坐得是蘇家的車子,司機也是蘇家的保鏢之一。
在所有人都沒有設(shè)防的時候,致命的威脅直直朝蘇眠而來。
“眠眠!”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一道是車內(nèi)墨禹洲的,另一道是由遠(yuǎn)及近的蘇宴亭。
蘇眠驚詫抬眸,看著擋在身前的男人臉上閃過痛苦之色,她身體快過腦子的一把扶住他下墜的身子。
蘇宴亭眼底帶著隱忍的痛苦,但更多的是慶幸。
幸好他趕來了,幸好她沒有受傷。
當(dāng)他憑著心底那點慌亂趕到門口,看見離她最近的那個保鏢臉上閃過一抹狠意并且掏出一把短刀時,那一刻他的心跳毫不夸張的停跳了一拍。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潛力,他用平時根本到達(dá)不了的速度沖了過來。
在冰冷的利刃距離蘇眠還有十公分時,他用身體替她攔了下來。
保鏢一擊不成已經(jīng)失了先機,迅速被其他人撂倒在地。
墨禹洲在蘇眠扶住蘇宴亭時也快速下了車,長臂一伸替她接住臉色慘白的蘇宴亭。
只有蘇宴亭清楚地感受到他顫抖的手臂。
蘇眠摸到一手的鮮血,再也保持不了那點冷靜,喉間一聲顫抖的“哥”喊了出來。
蘇宴亭蒼白的面色一怔,在昏迷間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墨禹洲,我總能贏你的。”
一句低低的宣告回響在墨禹洲耳邊,他剛要瞪過去,手上的人已經(jīng)暈了。
墨禹洲把人推給楊洛,“送他就醫(yī)。”
門口的變故已經(jīng)引來周圍的注意,慢吞吞走來的蘇星辭見狀被嚇了一跳。
確認(rèn)自家妹妹沒事后,趕緊招呼護(hù)士推來擔(dān)架送蘇宴亭去手術(shù)室。
蘇眠愣愣看著手上的鮮血,眼角不住滑下淚水。
她剛動了一步,便被墨禹洲拉住手腕。
男人盯著她難過擔(dān)憂的眸子心里既疼又醋,他抬手抹去蘇眠臉上的眼淚,溫聲哄勸道:
"乖點,等我?guī)追昼?,我陪你上去,他不會有事的,別擔(dān)心。"
蘇眠紅唇輕顫止不住地流著淚,墨禹洲的話并沒有起到什么安慰作用,她腦子里回放著的全是從前和蘇宴亭相處的點點滴滴。
要說她之所以疏遠(yuǎn)蘇宴亭,并不是因為恨他。
而是心里那點驕傲的自尊心,不容許她跟拋棄她的小蘇家的人再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她也不想跟一個想要處處害自己的女人,爭那一份寵愛。
她想彼此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可這次,被她一直冷臉相待的蘇宴亭卻拿命救了她。
回想之前種種,蘇眠滿心懊惱。
他顧及他的親妹妹、向著他的親妹妹有什么錯,二十二年的疼愛做不了假。
她比蘇湘享受了那么多年哥哥的疼愛,又怎么能為了一點賭氣的心思,而那樣對待他。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壞,配不上蘇宴亭對自己的好...
一旁的墨禹洲雖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看她對蘇宴亭受傷這么著急在意的樣子,心里的怒火轉(zhuǎn)移到了那名刺殺蘇眠的保鏢身上。
人是蘇家的人,蘇星辭這會兒又沒時間處理,他讓自己的人把那人包括蘇家其余幾名保鏢全部控制了起來。
然后他才領(lǐng)著蘇眠重新返回醫(yī)院,同時把這里發(fā)生的事告訴了蘇星河。
手術(shù)室門外,蘇眠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墨禹洲拿濕巾給她一遍遍擦拭著手上的血。
盡管手指已經(jīng)再干凈不過,她還是能感覺到新鮮血液的溫?zé)岷突仭?
那種感覺一遍遍提醒著她,有人正因為她而生死不明。
半小時后,白婉清夫婦和蔣麗華夫婦同時趕來。
前者滿心擔(dān)憂蘇眠,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