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的影子已經(jīng)淹沒在夜色之中，明明滅滅的燈光讓江水有些迷離。凝望江面的江小鷗恍惚進(jìn)入一種天長地久，舞動的雙手是翅膀，能在水上自由而優(yōu)雅地飛翔。好在浩蕩的水聲像時鐘的擺動一樣，一浪又一浪地提醒她，腳下面是江。不知道站了多久，對岸的山已經(jīng)黑透，江小鷗才從江邊往回走。柏油路面軟而粘，散發(fā)的熱氣帶著一絲焦糊味，有人打招呼，只說一個字，熱。江小鷗抬頭看看天，想說雨會來了，可說話的人已經(jīng)走過。閃電就在這時撕裂了天空，接著頭頂滾過一聲驚雷，城市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江小鷗輕呼一聲天。

又一道閃電來時，江小鷗看見嘴唇外都涂滿鮮紅唇膏的女人，從老城門下一閃而過，江小鷗懵了片刻，對著黑暗不自信地喊聲：“石竹花？”，女人的聲音卻急：“別說話，我要到青衣巷去?！?

江小鷗更加迷惑，她的手扶在老城門的磚石上，浸浸的，不是夢。想看清楚發(fā)聲音的地方，又一道閃電來，街面空空的，一會兒就聽到臨江閣小區(qū)里有人大聲喧嘩：“停電了。”

有人站在窗子邊互相說話：“陽光醫(yī)院摘牌了?！?

“真的嗎？”聲音里有一絲驚喜。

江小鷗舒了一口氣，“陽光醫(yī)院摘牌了?！笨床磺宄R江閣的建筑，黑暗中覺得它又是以前的青衣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