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蹙眉,他跟耿天雖不親厚,但這幾年相處下來,對耿天還是有些了解的,耿天雖然愛財,偶爾會背著自己有點小動作,但大多不痛不癢,不會真的蓄意害自己。
“別多心,我只是問一下?!币呀?jīng)那么多人知道了,江池索性說了實話,“和公司解約,再去星光的事,好像已經(jīng)有不少人知道了?!?
耿天本以為江池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翻之前自己瞞下星光的事的舊賬,這么一聽先懵了,一會兒后反問道:“除了我你還告訴誰了?”
“李偉力?!苯氐?,“他肯定不會亂說……公司那邊只知道我要解約了,沒問過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也沒主動提起。”
耿天道:“那就是星光那些人說出去的?這個圈子就這么大,從你合約期差半年要到期的時候就一直有人在聯(lián)系你聯(lián)系我,關(guān)注的人始終不少,哪個環(huán)節(jié)泄露了什么……也不奇怪。”
“這個是不奇怪,但大張旗鼓的透露給這么多人,就有點不對了……”江池剛被葉闌哄著喝了不少酒,腦子有點亂,他揉了揉眉心,靜了片刻后道,“耿哥你從公司那邊聽說過什么嗎?”
“還真沒有……”
耿天這次沒說謊,他因為自己心虛,又怕葉闌,一直沒跟江池細(xì)談過解約的事,反過來公司那邊又怪他辦事不利沒能留住江池,對他也很不滿意,高層冷冷語了幾次后,就讓他去全力帶新人了,沒了江池,耿天等于少了一半的金庫,為了早點培養(yǎng)起新人來接替江池,他忙的四腳朝天,根本沒聽說什么不對勁的。
江池知道從耿天這打聽不出什么來了,不再多,掛電話前道:“耿哥……這些年辛苦你了。”
“……”
耿天這些天揠苗助長的帶新人,被那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重卻眼高于頂?shù)男氯藲獾幕鸫蟮臅r候,經(jīng)常的想起江池來。
耿天沉默,忍著沒把“不然我跟你一起跳槽”這句話說出口。
先不說要賠付世紀(jì)娛樂一筆讓他肉疼的違約金,真厚著臉皮跟江池一起走了,到了群星璀璨的星光,自己真能有如今的一席之地嗎?
耿天舍不得江池這座金山,又懦弱的沒江池那孤擲一注重整江山的勇氣。
“辛苦不辛苦的,簽了你,我也沒少賺?!惫⑻煨睦餆o奈,又有點釋然,“你以后……自己好好發(fā)展吧,星光舞臺是大,但競爭也大,想搶到最好的資源,就努力往上爬,爭取做一哥吧,不然也是白扯?!?
江池一笑:“嗯?!?
掛了電話,江池又給世紀(jì)娛樂他相熟的高層播了過去,可惜沒打通。
江池給高層留了,出了吸煙室。
“不是戒了么?”葉闌站在吸煙室外不遠(yuǎn)處的走廊上,“又開始吸了?”
江池忙搖頭:“沒有沒有,只是來打個電話。”
葉闌點頭,沒再往下問,他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先撤了?”
送葉闌回家!
江池眼中一亮:“我們……能一起走嗎?”
“為什么不能?”葉闌挑眉,“我們有什么不能見人的嗎?”
江池語塞,心道你沒有,我有啊。
不過葉闌說的沒錯,越是大方一點,越不容易引起注意,兩人一起跟俞白一告了別,一前一后離開了。
兩人沒讓保姆車開到大門來引人注目,而是自己下了車庫,從車庫直接走了。
離開時還不到十二點,奔著俞影后而來的媒體們還在晚宴的外圍安靜的走來走去,時不時咔嚓咔嚓的拍幾張照,沒人注意到葉闌和江池。
江池的司機不是第一次載葉闌了,但還是緊張的不敢往后看,他四平八穩(wěn)的開著車,脖子一動不敢多動。
江池的司機是個剛過四十的中年男人,有妻有女,他和李偉力一樣,掛靠在世紀(jì)娛樂公司,但每月都是從江池這領(lǐng)薪水。
江池脾氣好,對照顧他的人都挺客氣的,薪水給的高,平時工作也輕松,偶爾有事了,也很好說話,江池司機的女兒前幾天生病沒人照看,急的一家人著急上火,江池聽說后直接讓他回去照顧女兒了,還讓司機替自己帶了一籃水果過去,一連請假四五天,回來后,扣薪水的事提也沒提,司機說不感動是假的。
給江池開了好幾年的車,司機多多少少的,從江池、李偉力、耿天的口里隱約聽出來,江池是喜歡葉闌的。
司機記得清清楚楚的,三年前,江池本來能在一場慈善晚宴上見到葉闌的,江池準(zhǔn)備了好久,奈何為了趕場拍戲,沒能去成。
之后好幾天,江池話都少了。
司機還記得耿天當(dāng)時罵江池:等你大紫大紅了這種機會還不是有的是?有這個精神不如多接點兒工作!
江池被罵了也沒說話,不惱怒也不卑慚,只是默默的看手機,看葉闌在那場慈善晚會上的照片。
江池看上去不疼不癢的,但司機當(dāng)時挺替江池難受的。
所以,雖然年紀(jì)大了的司機很難理解“倆男人”之間的事,今天見葉闌上了江池的車,他還是很高興。
他知道江池今天是來參加個什么什么晚會的,這不就遇見葉闌了嗎?還把人帶車上來了!
直到車開出好遠(yuǎn),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
司機清晰的聽到后車廂里,葉闌含著笑輕聲問:“疼嗎?”
……
司機的鼻頭沁出一層汗珠。
這淫|亂的娛樂圈……
司機看不上這種事,但一想是江池……似乎也沒什么了,他打起精神,盡力忽略身后的動靜,專心開車。
葉闌借著照進車窗的斑駁燈光,輕輕在江池腰間寫字。
他怕有棱有角的鋼筆尖傷著江池,一手穩(wěn)穩(wěn)的托在江池腰間,不讓他亂動。
江池眉頭緊皺,耳朵發(fā)紅,他是……真的很怕癢。
葉闌看不太清江池的表情,笑著問道:“是疼嗎?還是癢?算了……給我張紙,等下了車我給你好好簽好不好?”
“簽……簽吧?!苯嘏氯~闌一會兒又要反悔,而且他隱隱的也有點期待,“不疼,也不是很癢……”
葉闌等車子重新跑起來,開的平穩(wěn)后才繼續(xù)動筆,他執(zhí)著一手錯落有致的筆體,在江池腰間慢慢寫完了下面兩行字。
江池一直聽話的配合著,葉闌忍不住使壞,寫到最后落款兩個名字時,他將人的衣服又往下拉了拉,這才施展開了他那龍飛鳳舞的名字。
“好了?!比~闌扣好筆帽,故意道,“別著急穿衣服啊,蹭臟了怎么辦?”
江池兩手一僵,滿臉通紅的攥著衣服,沒再整理。
葉闌忍笑,順手把鋼筆放進了江池的襯衣口袋里,道:“回家看了后就洗了吧,再想要簽名了跟我說,隨時可以給你補上。”
江池沒來由的覺得葉闌這句話說得曖昧無比,忍著害羞小聲道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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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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