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鶴關(guān)了燈躺在沙發(fā)上,將那幾件厚實衣物盡量裹緊身體,可深秋的寒意還是如針般透過縫隙,絲絲縷縷地鉆進(jìn)來。
他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試圖汲取更多溫暖,可沙發(fā)狹小,無論怎樣調(diào)整姿勢,他都難以舒展。
他趨近190的身高,躺在沙發(fā)上怎么樣都是憋屈的。
云箏躺在床上,眼睛雖閉著,心思卻全然在沙發(fā)上的傅凌鶴身上。
她時不時地悄悄睜眼,看向傅凌鶴的方向。
借著昏暗的壁燈,云箏只能看到他蜷縮的輪廓。
那單薄的身影,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可憐。
又一陣寒意襲來,傅凌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細(xì)微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云箏再也躺不住了,她掀開被子,坐起身,輕聲喚道,“傅凌鶴,你冷不冷?”
傅凌鶴聞聲,強(qiáng)撐著回答,“不冷,你快睡吧,別管我了。”
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感受。
云箏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傅凌鶴,你也來床上睡吧。”
聽著云箏的話縮在沙發(fā)上的傅凌鶴,心里早就已經(jīng)樂開了花,但也還是故作含蓄,“你不是不習(xí)慣嗎?我沒關(guān)系的,你趕緊睡?!?
傅凌鶴越是這么說,云箏心里就越過意不去。
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是她來了才給霸占的。
云箏又怎么好心安理得的睡著?。?
最過分的是房間里就只放了一床被子,連條多余的毯子都沒有,云箏就算是有心想勻給傅凌鶴一床被子都不行。
“你別犟了,趕緊過來躺著吧,反正這么大張床呢?!痹乒~擔(dān)心他會著涼,忍不住出聲催促。
傅凌鶴內(nèi)心os都看看啊,可不是我自己死皮賴臉過去睡的,是我家箏箏心疼我,非要讓我去睡的!
傅凌鶴還想在假假的拒絕一下,可話還沒出口,一陣強(qiáng)烈的寒意從腳底直躥上來,鼻腔猛地一酸,“阿嚏!”
“你看看,都凍成這樣了還嘴硬。”云箏摸黑開了燈,掀開被子,光著腳就下了床,快步走到沙發(fā)旁。
傅凌鶴可憐兮兮的縮在沙發(fā)上,滿臉窘迫,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蓋他的狼狽,“我真沒事兒……”
云箏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拽著,“別廢話了,趕緊跟我上床,要是你明天感冒了怎么辦?”
傅凌鶴假裝拗不過她,可這心里有多激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就這么任由云箏牽著往大床那邊走去。
云箏先躺下往床里那側(cè)挪了挪,給傅凌鶴留出足夠的空間,還細(xì)心地將被子往他那邊拉了拉,確保他能裹嚴(yán)實。
傅凌鶴緩緩躺了下來,床榻微微下陷,他側(cè)身看向云箏,目光觸及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心跳陡然加快。
燈光昏黃,映在云箏臉上,勾勒出她柔美面龐上的淡淡紅暈。
“快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痹乒~聲若蚊蠅,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羞澀,眼神慌亂地與傅凌鶴對視一瞬,便迅速移開。
傅凌鶴卻不想放過這難得的機(jī)會,他單手墊在自己腦袋下,低沉的嗓音難掩寵溺,“箏箏,謝謝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往云箏那邊挪了挪,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溫?zé)岬暮粑?
云箏只覺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往床里又縮了縮,卻不小心碰到了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