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考試的日子。三所學(xué)校的考試時間差不了幾天,城高的考試自然是最為嚴(yán)格的,想作弊都沒那么容易。而北七則要寬松一些,只要用心總能作弊。讓我大開眼界的是職院的考試,監(jiān)考老師根本不管,任由下面的學(xué)生照書抄寫。但可笑的是,即便讓他們照著書抄,這些家伙們也根本找不到。不過一個班上總有幾個好學(xué)生,也使得整個班上的人都能抄到答案。總之職院的考試就像度假,輕輕松松地就過了三天。
考完試后便正式放假,我沒有急于回家,因為還有幾件事要去辦。第一個,分別和各方的兄弟吃了個飯,那時候覺得寒假太漫長了,過年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見上,所以還是提前聚一聚的好。第二個,和七龍六鳳,又叫了磚頭和桃子,一起去看了看楊夢瑩,在墳前鏟了三簸土,還放了一掛鞭,從中午一直坐到天黑。第三個,提了些水果和香煙,到北園市第一監(jiān)獄探望史東和馬武龍,算是提前給他們拜年,順便又聊了聊天。
聊天中,我自然要打聽侯圣朔,至今都恨那個家伙入骨,巴不得他在牢里多吃點苦。一提到侯圣朔,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竟然沒有出聲,反而還露出些慚愧的神色。我問道:“怎么回事?”史東說:“侯圣朔住進來的前一個月,我們確實是有好好收拾他的。但是”我急了:“但是什么?”史東看了一眼馬武龍,馬武龍是個直性子,開口便說道:“過了一個月之后,嚇!有個老獄霸突然出面說要保他,不準(zhǔn)其他人再動他?!蔽殷@訝地問:“這個老獄霸和侯圣朔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要出面保他?”馬武龍說:“他說侯圣朔是他一個遠(yuǎn)房親戚,受了家人的囑托要照顧他。但這一看就是個借口,至于他為什么要保,誰都說不清楚。”
我皺著眉。馬武龍又說:“這個獄霸資格很老,在里面混了十多年了,上上下下都很熟,就連監(jiān)獄長都和他關(guān)系不錯。慚愧呀,我們都惹不起他,只好不再動侯圣朔了?!?
“媽的?!睔獾奈乙蝗^捶在桌上,本來還以為能好好折磨折磨侯圣朔,誰知道半路跳出來個老獄霸,我得好好打聽打聽這個事。告別了史東和馬武龍,我又找到上次通過李凱認(rèn)識的周鵬,在監(jiān)獄里也是擔(dān)任著中隊長的職務(wù)。我還存著有他的號,便給他了個過去。誰知道他已經(jīng)把我忘了,我解釋了半天才想起來。然后我拿了兩條好煙,到他辦公室找他。他一開始推脫著不要,但最后還是收下了。我和他套了會兒近乎,便開門見山的問侯的消息,看能不能在他這里打聽出情況。周鵬說:“侯圣朔的背景不清楚,但好像還挺硬的,和監(jiān)獄長那還有點關(guān)系?!蔽乙宦牼腕@了,因為侯圣朔家庭條件一般,不可能和監(jiān)獄長攀上關(guān)系的。
我又問周鵬知不知道更詳細(xì)的,比如說是誰托付監(jiān)獄長照顧侯圣朔的。周鵬說:“這就不知道了,也打聽不出來,畢竟是監(jiān)獄長的事。”我點點頭,便和他告辭,離開了監(jiān)獄。出來以后,我又給楠楠打電話,和他說了侯圣朔的事。楠楠也恨侯圣朔,當(dāng)下也是氣得不行,讓我等一會兒,她去打聽打聽。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楠楠打過來電話說:“不行,問不出來,可以肯定的是確實和監(jiān)獄長有關(guān)系?!蔽腋浅泽@,出面保侯圣朔的人,竟然連楠楠都打聽不出來,究竟是有多么深厚的背景?楠楠又說:“我打聽不出來也正常,畢竟我認(rèn)識的朋友都是同年齡段的,還夠不到監(jiān)獄長那個級別。你也別著急,我再想想辦法。侯圣朔要判十八年呢,這連一年都沒過去,以后有的是機會玩他。”
我一想也是,現(xiàn)在急也沒什么用,便暫時先把這件事放棄。我又對楠楠說:“楠楠姐,我放假了,準(zhǔn)備回家,宇哥回不回?”如果宇城飛也回,那我們肯定一起回家過年。楠楠說:“聽說白閻羅和刀疤張發(fā)生了點沖突,這些天兩方面的人關(guān)系比較緊張,宇哥跟著白閻羅的時候比較多?!蔽摇芭丁绷艘宦?,頓覺有些惆悵,感覺距離宇城飛的世界越來越遠(yuǎn)。
我繼續(xù)說:“那我能和宇哥見一面嗎?”楠楠說:“應(yīng)該可以吧。不過他是真的很忙,因為他剛加入白閻羅那個團伙,正是建功立業(yè)、抓緊上位的時候,現(xiàn)在出了刀疤張的事,他想抓住這個機會,所以”我呼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他了。”
“嗯?!遍f:“耗子,你回家過年吧。初一那天,姐再給你封個大紅包?!?
“謝謝姐?!蔽覙妨耍睦镉X得暖和,有個姐感覺真好。
接下來,我又在北園市呆了幾天,除了幫白青他媽賣菜以外,還去了網(wǎng)吧幾次,但終究還是沒碰上宇城飛。雖說可以打電話,但出于各種原因,最終還是沒有打。我又拜訪了磚頭和桃子,還把周墨單獨約出來吃了飯。臨走前,我去向袁曉依告別。葉雨辰還是沒有來,看來她要和鐵塊在這里過年了。我悄悄問鐵塊:“新香那邊怎么回事,這么久還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