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蹲下以后,白閻羅抬起腳來就開踹,左一腳右一腳,倒是公平的很。兩人捂著腦袋一不發(fā),旁觀者也沒有任何阻攔,或者說也沒有人膽敢阻攔?!澳銈儍蓚€翅膀長硬了吧?管不了你們了是不是?!”白閻羅狠狠地踹著,轉眼間已經(jīng)十幾腳下去。當著他打架這種是確實有些過分了,難怪白閻羅現(xiàn)在要大發(fā)雷霆?!八麐尩??!卑组惲_踢累了,呼哧呼哧喘著氣。有人給他搬過來一把椅子,他坐下來指著二人罵道:“有能耐和黑閻羅打去!”
兩人都是不敢作聲,仍舊蹲在地上,聽著白閻羅數(shù)落。白閻羅真是一頓好罵,將兩人罵的和龜孫子一樣。我聽著聽著,心里卻是想笑,因為白閻羅已經(jīng)不提前面誰來酒吧鬧事、誰又以下犯上了。宇城飛這一瓶子敲的,硬生生把白毛拖下了水。白閻羅罵了一會兒,語氣漸漸緩了下來,說道:“酒吧開業(yè),鬧成這樣多不好看?起來吧,你們都是兄弟,以后互相幫襯著點?!眱扇诉@才站了起來。白閻羅又說:“你倆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宇城飛,你主動一些吧?!庇畛秋w便朝白毛伸過手去,誠懇地說道:“白毛哥,以后多多照顧?!?
當著白閻羅的面,白毛只好伸出手來,和宇城飛握了一下,語調奇怪地說:“會的!”
“最后再說一句。”白閻羅的聲音冷了起來:“丑話說在前頭。我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兩個就必須到此為止,如果誰再私下里逞兇斗狠,可別怪我白閻羅對他不客氣!”
眾人噤若寒蟬,宇城飛和白毛低著頭一聲不吭。這就是白閻羅的手段,他希望手下幾個頭目的關系不是太好,斗來斗去的才沒人能威脅到他的地位;又不希望他們斗的太過兇殘,關鍵時候還能統(tǒng)一起來為他所用。不一樣的大佬,管理的方式也不太一樣。宇城飛知道白閻羅的用意,卻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他精心營造的圈子中?;蛟S,這也正是白閻羅的高明之處。
一樁紛爭到此為止,白閻羅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祝宇城飛開業(yè)大吉、財源廣進之類,又和眾人喝了杯酒,說是和趙鐵拳約了飯局,又帶著人匆匆而去了。眾人重新坐下喝酒,氣氛比剛才更加熱烈了。臺上也換了歌手,唱的是搖滾樂,反正亂七八糟的聽不太懂。我們浩墨行動組,還有宇城飛、楠楠、元少、孟亮坐了一桌,張北辰領著其他人又坐了一桌。宇城飛笑瞇瞇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異相。元少端了杯酒,不好意思地說:“宇哥,給你添麻煩啦。”宇城飛訝異地說:“你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元少不樂意了:“怎么著,非得叫我厚臉皮才行???”宇城飛哈哈笑了兩聲:“知道不好意思就行,白毛就交給你了,哪天給我把他干了!”元少一聽就來勁兒了,興奮地說:“就這么定了,誰也不許和我搶!”
眾人開心地喝起酒來,剛才的不愉快已經(jīng)煙消云散。過了一會兒,宇城飛帶了我和楠楠,挨桌挨個地去敬酒,都是面和心不合的老狐貍,說起客套話來一套一套的。
“感謝捧場,以后要常常來玩啊。”宇城飛端著酒杯,笑容滿面地看著紅豬。楠楠也端了酒杯,笑吟吟地說:“紅豬大哥,以后還請你多多照顧?!蔽乙哺f道:“紅豬大哥,我也敬你一個!”紅豬滿意地點著頭,很痛快地喝下了這杯酒,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挨個敬完以后,我們最后來到了白毛一桌。白毛現(xiàn)在老實了很多,沒有在挑舞臺上歌手的毛病了。宇城飛走過去,仍是笑容滿面地說:“白毛哥,今晚喝的開不開心???”白毛一動不動,哼了一聲道:“還可以!”宇城飛繼續(xù)笑著:“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下次有機會我單獨請你!”白毛直接站了起來:“這種鳥地方,來一次就足夠了!”便轉過身去,朝著門口走去,他的人也嘩啦嘩啦地跟著走了。宇城飛端著杯站在原地,一張臉慢慢變得冰冷。
“兄弟,怎么了?”馬騰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說道:“別和他一般見識,就是一條瘋狗而已。哪天有機會,咱們聯(lián)手把他做了。正好,我看上他手上一家夜總會了,那地段好,日進斗金啊,要是能拿下來,保準咱兄弟倆賺得盆滿缽滿?!?
宇城飛又笑了起來:“馬老哥,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就不怕大哥找咱倆的麻煩呀?”
“嘿嘿,只要做的夠隱蔽,大哥也不會說什么的。”馬騰拍了拍宇城飛的肩膀,說道:“我先走了,家里還有點事,咱兄弟倆改天再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