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解了氣,轉(zhuǎn)過身就發(fā)現(xiàn)玉拂和鐵鞋一副愕然的看著他。
“阿彌陀佛,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辫F鞋走上前來出說道。
“沒什么對不對,是他們態(tài)度不好?!弊蟮欠迤沧扉_口。孔子的儒家思想講究仁義禮智信,這群人不講究,他也沒必要講究。
“你集合他們干什么?”玉拂皺眉開口。
“給他們上一課,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弊蟮欠宄鲂Φ?。
左登峰一笑,玉拂也笑了,一個對別人兇而對自己笑的男人正是她想要的。
那中年男子肯定將左登峰的話給傳達下去了,他不敢不傳達,山民也不敢不集合,不然房子就沒了。這個社會最吃得開的就是壞人,左登峰一兇,全村三百多口全來了,連起不來床的病夫子也給抬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其中還有奶娃子的哭聲。
“說呀?!庇穹餍χ叽?。
“古語有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左登峰想了想出開腔,但是剛說了一句就被玉拂的笑聲給打斷了。
“為什么不翻譯?!弊蟮欠蹇戳艘谎坌⌒牡恼驹诓贿h處的翻譯。
“聽不懂。”翻譯一臉的驚恐。
“聽不懂你早說啊,給我們安排個住處,我們明天早上就走,該給錢還給錢?!弊蟮欠逶俣忍统鲆桓饤l塞進了中年男子的手里。
中年男子這次聽懂了,立刻翻譯給那老嫗聽,先前左登峰見她年老就沒有踹她,所以她點頭了。
十分鐘之后,三人被帶到了村子西側(cè)的一處木屋,屋子很大,也很老舊,朝陽向南,沒有院墻。帶路的中年男子將三人帶到此處便逃也似的走掉了。
“阿彌陀佛?!眮淼轿葑痈埃F鞋率先合十唱佛。
左登峰和玉拂對視一片,不禁雙雙皺眉,三人都是度過天劫的高手,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間屋子不干凈。
“咱們所到之處陰魂都會自動回避,為什么這里的陰魂沒有離開?”左登峰皺眉開口。
“里面有三道陰魂,全是吊死的女鬼,吊死鬼是不能離開房梁的?!庇穹魈ぶs草走上前去推門而入,房子里很空當,只有西北角落有一張木床,床上鋪著紅色的被褥,除此之外房子里什么都沒有。抬頭上望,發(fā)現(xiàn)房梁很低矮,一條主梁,三道縱梁。
“十三,老實呆著。”左登峰出告誡十三不要輕舉妄動。
“阿彌陀佛,老衲超度了它們?!辫F鞋進屋之后放下了木箱。
“別著急?!庇穹鲹u頭擺手。轉(zhuǎn)而抬著頭在房間里四處走動,此時已經(jīng)入夜,無星無月,如果換做別人從這山村鬼屋里恐怕要嚇破膽,但是陰魂在三人眼里都屬于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東西,根本就不值一提,別說人了,就連十三都可以輕松處理它們。
“是三個年輕的女人,都在這個梁上吊死的?!庇穹魃焓种钢拷敬驳哪堑揽v梁。
“這么一個山村,為什么會在一個屋子吊死三個女人?”左登峰抬頭看著那道縱梁。
“不清楚,召出來問一問吧?!庇穹髯叩轿鱾?cè)的縱梁三步外站定,從懷中掏出兩支細小的竹筒,打開之后里面是一桿細小的毛筆和幾張空白黃符,另一支竹筒里面是少量的朱砂。
“你為什么一直用竹筒放東西?”左登峰好奇的看著快速書寫符咒的玉拂。
“湖南竹子多,隨處可見。況且竹子性潔,可以保持活性?!庇穹髦粚懥艘粡埣埛銓⒅裢彩樟似饋?,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方小印加蓋在了紙符下方。
“這是什么東西?”左登峰伸手指著玉拂的那方紅色小印。
“正一道士的四等法印。我們正一道士受箓分為五個等級,每一等都有各自不同的法印,只有受箓的道士才有資格畫符念咒。也只有加蓋了印記的符咒才是真的。”玉拂收回了那方小印。
“為什么你用的黃紙顏色比杜真人用的淺?”左登峰追問。
“龍虎山的張真人,閣皂山的葛真人還有杜秋亭,他們?nèi)齻€是受箓五等,也就是最高級別,他們用的是金黃符紙。”玉拂耐心解釋。
“書寫符咒還有什么規(guī)矩?”左登峰一問到底。
“受箓?cè)纫韵碌牡朗繘]有資格用紅色朱砂,他們用的是松竹碳墨。研磨的水必須為露水或者井水,露水天降用來書寫陽咒,井水地涌用來書寫陰咒。書寫符咒的毛筆不能用羊毫和狼毫,要用竹絲。羊毫臊,狼毫騷,此等符咒不達天聽?!庇穹魑⑿φf道。
“真的假的,怎么這么多規(guī)矩?”左登峰出笑道。
“真東西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聽到的,你不該質(zhì)疑我?!庇穹鞑粷M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轉(zhuǎn)而抖手引燃了符紙,隨即輕吟咒語,“太清鑒真明,七魄脫五行,三魂怨不滅,氣凝現(xiàn)陰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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