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喻千笑意盎然的看著程君簡略怔住的表情,知道她沒想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弟妹真會開玩笑?!背叹嗊t疑幾秒,才笑著說道。
“沒有開玩笑呀。”溫喻千解開安全帶,與程君簡一起下了車,然后往商場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晏清沒有跟你提過嗎,他當初就是看中了我的美貌,才跟我求婚的?!?
溫喻千睜眼說瞎話的時候,完全不打草稿,說的跟真的一樣。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跟商珩那個男狐貍精學壞了,近朱者赤,她近墨者黑了。
此時跟程君簡說話時,語調淡定平穩(wěn),完全聽不出真假。
“君簡姐很奇怪嗎?”溫喻千慢悠悠嘆息一聲,“這男人吶,都是劣性根,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最好還是正在上學的。”
對于詆毀商珩這件事情上,溫喻千已經(jīng)駕輕就熟。
“商晏清是男人,當然也不例外?!?
程君簡自從今天見到溫喻千開始,已經(jīng)吃驚好幾次了,現(xiàn)在聽到她說晏清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學生,更是將驚訝值達到了頂峰。
不過,很快她便冷靜下來,面上帶著詫異:“既然你明知道他喜歡你的長相,為什么還要嫁給他?”
溫喻千漆黑清亮的眼眸眨了眨,眼眸完成漂亮的月牙狀:“因為他有錢啊,還把錢都給我,不然誰嫁老男人,他比我大五六歲呢?!?
大五六歲就是老男人了?
程君簡腦海中浮現(xiàn)出商晏清那張俊美冷峻的面龐,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他與老男人聯(lián)系起來。
她緩了一會兒,溫聲道:“弟妹不必妄自菲薄,美貌與年紀只是加分項,并不是必需的,晏清喜歡你,定然是喜歡你這個人的。”
溫喻千長睫低垂,掩住了眸底一閃而逝的深色。
她擺弄了一下今天配的酒紅色鏈條包,她肩膀薄且窄,每次單肩背包時都會往下掉,因此她下車后便將單肩鏈條包的鏈條扯出一半,變成手挎包,挽在纖細手臂上。
弄好之后,才抬起睫毛看向程君簡,雙手一攤,理所當然道:“也是,我渾身上下除了年輕美貌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東西讓他喜歡了?!?
“他總不能喜歡我的才華吧?”
溫喻千用戲謔的語氣說著。
程君簡目光像羽毛一樣,落在她漂亮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臉蛋上,溫溫笑著:“弟妹優(yōu)秀的地方多的是?!?
“君簡姐真會夸人?!睖赜髑ы樒渥匀坏幕乜洌熬喗阋埠芎每?,身材纖細曼妙,完全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呢?!?
“好了,我們進去吧?!?
說著,溫喻千率先往前走去。
少女纖瘦身上穿著墨藍色的大衣,顯得肩膀纖窄削薄,脖頸白皙修長,是典型天鵝頸,頭發(fā)隨意的編成了魚骨辮垂落一旁,怎么都是好看的。
程君簡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直到溫喻千已經(jīng)走出了三五步遠,發(fā)現(xiàn)程君簡并沒有跟上來時,轉身道:“君簡姐,你在想什么呢,別走丟了,這里很大的?!?
“我們先去童裝區(qū)吧?!?
“好?!背叹喐跍赜髑砗螅瑴赝衩嫒萆蠜]有絲毫的不耐煩,依舊笑的婉約秀麗。
惹得不少路人看她們。
溫喻千掩住眸底深處的狐疑,她不愿意猜測商珩,可……
從認識他開始,到結婚,再到喜歡上他,似乎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
回去路上,溫喻千不斷復盤自己與商珩從相遇到現(xiàn)在的全過程,突然有一種自己是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不對不對,她不能被程君簡的三兩語弄得方寸大亂,搞不好就是程君簡故意的。
想到程君簡,溫喻千雙唇緊抿著,她居然一點破綻都沒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姐姐的樣子。
可偏偏就是太過沒有破綻,才讓人奇怪。
溫喻千不是傻子,她平時只是懶得思考而已。
她能從少年班直接保送進青大王牌專業(yè)計算機系,邏輯推理能力是一流的,她平時只是懶得想而已。
如果每天隨時隨地的都要用理智用邏輯去推導身邊的人,那她累不累啊。
而且太過理智,也不容易交到朋友。
朋友就是感性下的結合,而不是理性上的。
溫喻千紅唇微微抿著,坐在車里久久沒有下去,直到車內的暖氣變涼,她才打開安全帶。
別墅的車庫很大,里面大概有十幾輛限量級豪車,當然也有溫喻千開的低調寶馬系列。
從她的角度看,別墅內燈光已經(jīng)亮起來。
三樓書房的燈也是開著的,窗簾只是開了一條手掌大小的縫隙,看不到里面有沒有人。
溫喻千這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在車里坐了快要半個小時。
而且還沒有開暖氣,難怪手腳都冰涼了。
看著自己腳下那雙好看的靴子,襯著一雙腿纖細筆直,不由得想起商珩中午非要她穿的那雙雪地靴。
原來今天真的很冷啊。
溫喻千握了握手中的鏈條包包,回別墅時的步伐都加快了許多,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特別想要見到商珩。
三樓書房。
商珩坐在桌前,看著股票走勢圖,他用溫喻千之前給的那一百萬,已經(jīng)翻了無數(shù)倍。
他對自己的財產(chǎn)不感興趣,全部交給私人理財管家打理,倒是每天喜歡看溫喻千那一百萬的本金又翻了多少錢。
此時,他骨節(jié)明晰的長指握著黑色的手機,整個人仰靠在椅子上,眉目冷淡寡漠。
“女婿啊,你看咱們都是一家人……”
商珩漫不經(jīng)心的輕輕敲著桌面,等他說完后,才嗓音淡淡:“想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