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讓自己專心地想了一路亓官儀的傷勢,回到帳中靜下來的時候,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啊啊啊啊她真的在忍不住撩亓官儀了?。。?
qaq這是淪陷了??!怎么辦怎么辦!??!
司妍趴倒在榻,目無焦距地愣神,愣了會兒,亓官儀身體的線條就又竄到了眼前。
討厭!?。?
她心里慌死了。都說愛情里總要有一方先耍流氓,她的情況是,之前亓官儀明里暗里“?!绷撕枚啻?,她都基本沒接招,而現下……她終于忍不住反手?;厝チ?。
兩個人相互耍流氓相互調戲,這還有救?
司妍懨懨地趴在床上蹬腿,一邊直呼“我拒絕我拒絕我拒絕”,一邊腦子里還是亓官儀的身影在劃來閃去。
是以這晚她久久難眠,最終,“為情所困”的司妍決定“順其自然”!
她打算該干什么干什么,既不刻意地去“追”亓官儀,但也不有意阻擋心里的感情。既不成心提醒自己“對他好”,也不在心里忍不住想撩他的時候攔著自己不讓撩。
她跟自己說,感情的事嘛,人之常情,弄那么多條條框框干什么?看自然發(fā)展就行了!
深夜,消沉了好幾天的亓官儀難得地躺不住了。他發(fā)覺心情好像是好了不少,徑自下床稍活動了一下筋骨,簡單地盥洗了一番,又換了身干凈的中衣褲。
更衣時一低頭,他的目光定在腰間的白練上。
嘖……女孩子心細,包得確實比他包得好看,打的結還是個蝴蝶結。
他手指點了點那個蝴蝶結,蹙著眉頭笑了一聲,覺得這種東西出現在自己身上有些奇怪。但他也沒解了重打,直接換好衣服又披上鎧甲,拿起佩劍向外走去。
夜色沉沉,月光也朦朦朧朧的,他站在主帳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心中積壓了幾天的郁氣都沖散了。
他定睛向西看了看,隔著層層疊疊排開的軍帳,看不到更遠的東西了,不過他知道司妍的帳子就在那邊。
他忍不住心下想去找她的沖動,但現下又是三更半夜的時候,實在尋不著什么理由……
在原地躊躇了良久,他招手叫了個侍衛(wèi)來,吩咐道:“去跟軍醫(yī)說一聲,我臉上不對勁,血絲重得很,看他能不能給開點藥。”
侍衛(wèi)應了一聲,退了兩步下意識地抬眸打量了一下亓官儀,納悶他怎么突然活得……細膩了?
軍營外的一方帳中,司妍輾轉反側好一陣后依舊難眠,最終,她翻身坐了起來,點亮了燭火。
孰料燭火一亮,她乍見帳簾處印了個人影,嚇得她一瞬間毛骨悚然,僵了須臾喝道:“什么人!”
“司妍……是我?!蓖饷娴穆曇袈犐先ビ行馓?,停了一會兒,又問,“我能進來嗎?”
“你等一下!”司妍趕忙起來穿好衣服,這才揭開簾子迎出去。她看看外面站著的亓官保,遲疑道,“九殿下……有事???”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在這兒站了多久。鎧甲上掛了明顯的夜露,一顆顆被月光映得晶瑩剔透,看起來涼颼颼的。
司妍揭開簾子請他入帳:“有事進來說吧?!?
亓官保耷拉著腦袋進帳,落了座就問:“我今天說七哥的那句話……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司妍一怔,想了想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在主帳外,他問她說,難道亓官儀經歷了那種事,她還能心無芥蒂地跟他相處?
“呵呵……”司妍干笑了一聲,心平氣和地告訴他,“我當時聽著是不太舒服,不過我也理解……在你們的道德觀里,這可能比較丟人?”
“我知道我不該那么說。他是我七哥,我也為他擔心?!必凉俦Uf著一喟,眉頭皺了起來,“我就是……有點嫉妒。在你眼里,總是他要強一些?!?
司妍沒應話。
“我聽說今天你還給他換藥了?”亓官??纯此?,見她做沉默狀避而不答,又自顧自道了一聲“算了”。
他把一個瓶子擱在桌上:“這個給你。我尋給七哥的,你拿去給他好了,你高興就好?!?
“……”司妍心緒莫名地一掃,合著是一瓶habag露,平衡肌膚狀態(tài),去紅血絲的神器。
她一時不知道說點兒什么好。亓官保行事時好像總有點去不掉的小孩子脾氣,不高興了就耍脾氣,現下又覺得自己愧對亓官儀又覺得氣不順,他就來給她塞東西,好像在逼著自己接受她喜歡亓官儀這回事。
她從來沒覺得亓官保人不好,只是吧……有時候她真不知道怎么應付他。
“謝謝啊……七殿下會知道您這份心的?!彼惧荒苓@么說,亓官保好像也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么了,懊惱地站起身,帶著三分氣提步就往外走。
他揭簾的剎那,一聲疾風呼嘯而至!
亓官保下意識地一側頭,但覺風聲自耳邊掃過。
司妍“啊”地驚叫,看著突然刺進帳中地上的箭嚇一跳。
“來人!”亓官保喝了一聲,“嗖”地又一箭射至,他再度避過,同時,余光瞥見另有羽箭從側邊穿帳而過,而且,不止一支。
“怎么回事?!”jack聞聲也從旁邊的帳中揭簾出來,眼見一支羽箭斜刺進亓官保腳前土地上,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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