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之后認真一欣賞把自己嚇哭,這特么哪兒來的黑魔法師?感覺下一刻就要進阿茲卡班跟攝魂怪交流感情。
然后她換了身深棕色的裋褐,打上綁腿帶上護腕,勒上黑色的腰帶,看起來特別干練。
“咳?!彼惧麑χR子清了清嗓子,梗著脖子壓重了嗓音,“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陽,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
亓官修和童蕊:“……噗?!?
嗯,配諸葛先生的詞仿佛不大對頭。
準備妥當,愉快啟程。
軍中提前探明了情況,說送美人兒的馬車是在晚上入城,他們要做的頭一件事是截下兩輛車,然后把里面的人換下來。
傍晚時一行人集結后一道奔赴目的地,司妍在清點人數(shù)時和亓官儀碰了個照面,但他的目光從她面上一劃而過,儼然沒覺出異樣。
司妍心里竊笑,心說呵呵呵你可真瞎。
然則臨離開時亓官儀喊住了她,她正汗毛一立覺得完蛋了露餡了的時候,亓官儀走到她面前皺眉睇睇她:“你就這么去?”
“嗯???!”司妍下意識里直接放粗了嗓音,“司姑娘說把風格岔開更容易得手,殿下您看我這樣好看嗎?”
亓官儀深沉地一點頭。
他心說我家阿妍思維就是廣博,沒準兒會有個重口味的敵軍將領真喜歡這樣的呢?
司妍心里呵呵呵呵又一陣笑,暗道你永遠比我想象的瞎。
而后一行人埋伏去了美人兒們的必經(jīng)的山間夾道上,另有士兵埋伏在山頭,按童蕊出的主意弄了個“杠桿”,杠桿一端放著巨石。
半黑的天色下,一排馬車緩緩駛過,司妍藏在道邊草叢里,心里犯嘀咕。
——里面的美人兒們明顯妝很重,她在車外都能聞到那股脂粉味兒。
而且她很輕易地能辨出來,后面車中的一定比前面的級別高。因為頭兩輛馬車里飄出來的都是那種劣質、艷俗的香氣,往后的味道則逐漸變得讓人舒服,可見化妝品的質量有所提升。
這好像有點糟糕啊。他們要截的是最后兩輛馬車,這里面要是最高級的“美人兒們”,那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會很考驗演技。
她這般想著,轉瞬間大半馬車已從面前過去,但聞“轟隆隆”一聲巨響,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映入眼簾。
后兩輛馬車硬生生剎住,接著,前頭的也停下來。
“哎我去,運氣夠背??!”已過去的末一輛馬車的車夫折過來看,“這一時半會兒還不好弄走,這怎么辦?”
被截在后面的兩輛馬車的車夫查看后嘆氣:“得,要不你們先走,我們能弄開就趕過去,弄不開就原路返回??偛荒苋ㄔ谶@兒,這可半點錢都撈不著了?!?
幾人這么一商量,便沒多耽擱。前頭的車夫回到馬車上,揚鞭一聲呼喝繼續(xù)前行,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大石這一側,車夫唉聲嘆氣,還沖著石頭怒踹了幾腳,正要轉身找可用的工具,驀地被一捂嘴。
捂在臉上的手將他們硬轉過身,幾人看著眼前十幾個……嫵媚的男子,目瞪口呆。
“唔……唔!”他們想說話,亓官儀走過去,傾身一支石頭,邪魅而笑:“這位爺,我們幾個想伺候伺候那邊的大將,您給個機會可好?”
旁邊的司妍看著他,也目瞪口呆。
車夫只為賺個“運輸費”,根本不打算跟他們爭執(zhí)。他們便順利把車上原本乘著的美人兒都押了下來,五花大綁地往路邊一扔。
美人兒們在驚恐中哭得梨花帶雨。
司妍在檢查有沒有捆結實時悄悄在她們手里都塞了盒唇膏算是補償精神損失,而后撣撣手站起身,粗著嗓音:“好咯,走吧!”
一行人借著事先準備好的圓木一齊移開巨石,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司妍心虛地沒敢跟亓官儀坐同一輛。
馬車緩緩駛起,在山道上走得晃晃悠悠的,司妍的心跳隨之亂了起來。
她就是隱隱地覺得似乎會有些不好的事發(fā)生。但目下看來,一切都還狠順利。
叛軍主城之中,國府里一派熱鬧。
隨著夜色的降臨,好酒好肉都已上過兩波。主公一直沒露面,將領中威望最高的姜準在酒席間代為招呼著眾人。
“來來來,喝酒喝酒!”姜準是個彪形大漢,豪邁招呼的聲音一出,周圍的酒席都要跟著震上一震,“都吃好喝好??!哪樣菜不夠隨時開口!”
底下人已都微醺,聽笑著應和說好好好,絕不跟主公客氣。姜準滿意地拍拍近處人肩頭,繼而便聞耳邊有人低聲稟話:“將軍,助興的到了。”
“喲?!苯獪室恍?,轉回頭又對宴席上的人說,“你們先喝著,我有點兒事兒先走一步!”
他說著就離了席,快步往府門口走。
這批人必須先讓他過目,長得最美的要給主公扣下才像樣子,余下的才是給旁人助興。
到了車前,他打聽了一下最漂亮的在哪兒,打頭的車夫剛指了車,就見又兩輛車跟過來。
“哎?”那車夫立刻改了口,“您看那兩輛車吧!他們原是路上遇了事可能來不了,現(xiàn)下既然來了,最美的在那里頭呢。”
“哎,得嘞。”姜準沒多話,緩了兩口酒氣,往那邊走。
兩輛馬車在他面前一剎,姜準搓了搓手:“都下來,讓爺瞧瞧?!?
停下的馬車好半天沒動靜。
他正疑惑,眼前這輛的簾子終于帶著幾分遲疑的味道緩緩揭了開來。而后,后面那輛的簾子也揭了開來。
車上的人低著頭一個個下了馬車,姜準酒氣沖頭,一時沒看清楚。
待得他揉揉眼睛仔細查看……
嚯!負責挑人的那個到底安的什么心?為什么“姿色最美的”全是男的?
一想到要從這里頭挑人獻給主公……
姜準覺得,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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