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雅嘆息。
蕭凡也嘆息,看著滿地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些尸體中老弱婦孺都有,甚至還有幾歲的孩子與嗷嗷待哺的嬰兒,全都死在血泊中,有的整顆頭顱被斬了下來,有的直接被劈成兩半。
經(jīng)過幾條街道,每一條街道上都是同樣的景象,宛如人間地獄。到處都彌漫著烽煙與血腥味?;钪娜吮е廊ビH人的尸體悲聲痛哭。
蕭凡從一些人口中了解到了情況,前日劉將軍領(lǐng)軍于城外四十里迎敵,然而副將汪汪窖卻趁此打開城門,引早已潛伏在城外的大燕軍隊入城。
后來劉將軍返回才知道中了計,靖州城已然失守,城中的百萬百姓該怎么辦?劉將軍整軍,下令攻城,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城池,他自己身中五箭,險些戰(zhàn)死。
最后因為大燕帝國的大軍還未來得及進(jìn)駐靖州城,在城中的大燕鐵騎只有一萬余人,加上副將汪汪窖的軍隊也不過三萬人而已,劉將軍順利奪回靖州城。
然而,靖州城即將被奪回時,燕人喪心病狂,下令屠城。百萬百姓死傷近半,血流成河,滔滔而涌。
看著滿地死去的無辜百姓,看著那些爬向自己的父母尸體的孩子,抱著他們冰冷的尸體痛哭,這樣的場景讓蕭凡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人太過弱小,便沒有幸福可,強(qiáng)者隨時都可以剝奪弱者的生命,這個世界太殘酷。
“血腥殘酷本應(yīng)該是我們修者經(jīng)歷的,可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卻也遭受到這樣的滅頂之災(zāi),戰(zhàn)爭何其殘酷!”
蕭凡自語,聲音無比沉重。
“燕人喪心病狂,足足數(shù)十萬人,他們怎能下得了手!”
陸清雅眼中含淚,看著這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景象,實在不忍。
“當(dāng)初路過靖州城,我便發(fā)現(xiàn)了副將汪汪窖與燕人勾結(jié),通敵賣國,曾潛入將軍府,特意提醒過防御使劉大人,想不到他還是讓汪汪窖打開了城門引入敵人。所幸城池已經(jīng)奪回,否則滿城的百姓怕是無一能生還!”
蕭凡這般說道。
“就是你身受重傷帶回小囝囝那一次嗎?”
陸清雅問道。
“是的?!?
蕭凡點(diǎn)頭。
“小凡,我們走吧,離開這里?!?
陸清雅拉著蕭凡快速離去,不忍再多看一眼,這種畫面實在太殘酷了。
離開了靖州城后,蕭凡與陸清雅沒有再經(jīng)過別的城池,選擇了山林之路。
數(shù)日后,他們回到了宗門。守山弟子見到蕭凡與陸清雅回來,先是一愣,隨后趕緊迎了上去。
“見過陸師姐,蕭師兄!”
蕭凡點(diǎn)頭了點(diǎn)頭,陸清雅卻什么都沒有說,目光冷冷盯著前方的幾個老者。那幾個老者也將目光投向陸清雅與蕭凡,眼中都有驚色。
他們早就聽說蕭凡與陸清雅被困在古洞中,而那古洞幽深,其中岔洞萬千,都被巨石給堵死,蕭凡與陸清雅是如何從古洞中出來的?
“難道是魔相宗的人救了他們?”
幾個護(hù)宗長老這般想道,隨即便肯定了這樣的想法。覺得應(yīng)該是魔相宗的人前去救自己的某個弟子,巧合之下剛好打通了蕭凡與陸清雅所在的洞道,所以他們才能活著回來。
蕭凡看著幾個護(hù)宗長老一眼,并未打招呼,也未見禮。陸清雅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與蕭凡一起面無表情從他們身邊而過。
這些護(hù)宗長老出現(xiàn)在這里,一想便知其中緣故。陸清雅與蕭凡的心中十分憤怒,當(dāng)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進(jìn)入宗門之后,蕭凡與陸清雅分開而行,各自回到自己那一脈的山峰上。他們回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宗門,讓紫陽真人驚愕,眼中寒光爆閃。
“怎么可能!那巖洞距離古洞出口起碼有數(shù)十里,他們?nèi)绾文艹龅脕?!?
紫霞峰的某個小院中,蒼井暴跳如雷,牙齒都要咬碎了,雙目血紅,神色異常猙獰。
“師兄,或許是因為他們運(yùn)氣好,魔相宗的人剛好打通了封住他們的那條洞道,所以他們才能活著回來的?!?
一名精英弟子低聲說道。
“可惡?。∈挿惨蝗詹凰?,我心頭之恨一日難消!”蒼井仰望天空,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嘴角一歪,浮現(xiàn)出狠毒陰冷的猙獰笑容。
“還有一年便是會武大賽,屆時我必在擂臺上親手擊殺那個賤種,當(dāng)著全宗所有人的面將其踩在腳下,就像是一只不能動彈的螞蟻,只能等待死亡,哈哈哈哈哈哈!”
蒼井瘋狂大笑,聲音很尖厲,讓站在他身后的幾個精英弟子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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