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還是決定答應(yīng)去做這件事，荊楚好奇地問她：“為什么想去？”

她如果想去，他當然給予支持，但問題是，這件事兒有什么吸引楊綿綿愿意冒險呢，難道純粹是因為好玩兒？

楊綿綿坦白從寬：“這件事有點意思，我從一開始就對它感興趣，這會兒查到一半不查了吧，有點心癢癢，這是一。”

好奇心嘛，人皆有之，警察通常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和豐富的想象力，荊楚也不例外，要不然那么多懸案怎么能被抽絲剝繭查出來呢。

楊綿綿一貫喜歡解題，這不也是一道題么。荊楚完全可以理解。

“二呢?！?

“我氣還沒撒呢，把我當猴耍，我意難平啊?！睏罹d綿不是忘了那時的仇，她是記下了，后來覺得可能會有麻煩，那就忍了，可現(xiàn)在有機會報仇，不報是傻子??！

荊楚摸摸她腦袋，表示同意：“還有三嗎？”

“有點，”楊綿綿絞盡腦汁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有點好奇，和之前那個不一樣，不是對事好奇，是對人，那些人應(yīng)該和我很像，我覺得我可能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我又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荊楚點點頭：“同類啊?！?

“不一樣，”楊綿綿表情嚴肅，“他們應(yīng)該不會是亞瑟那種變態(tài)，我說不清楚，這是我的直覺?！?

“還有嗎？”

楊綿綿這回有點兒吞吞吐吐了，被荊楚一瞪，立刻招供：“我是覺得吧，這件事可以不干白工?！?

“什么意思？”

“你知道啊，雖然威爾遜教授很喜歡我，但是吧，”她看他一眼，“因為國籍問題，所以有些實驗室我進不去，有個混蛋就和我說‘就算你比我聰明一百倍，這間實驗室你永遠也進不去’！”

荊楚覺得不大妙：“你想干什么？”

楊綿綿露齒一笑，分外燦爛：“好好學習，報答祖國！”

荊楚：“……”

楊綿綿很嚴肅：“我已經(jīng)想過了，我可以在這里讀書，但畢業(yè)了以后呢，物理這種學科不進最好的壓根沒意思，但我是中國人，美國人能讓我進他們的核心部門嗎，當然不行，進不去我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是肯定要回國的，但回國吧雖然mit的學生不多但是也不少，如果要熬資歷就太苦逼了，我肯定會比所有人都年輕的，到時候沒人服我呀，跟在別人后面喝剩湯嗎？”

荊楚的表情突然微妙了起來，老實說，之前所有的理由都在他的預想之中，完全符合楊綿綿的設(shè)定，但只有這最后一個……畫風突變啊。

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個特別單純天真的孩子，近些年尤其向低齡化發(fā)展，突然說出那么一番話，他有點兒出乎預料。

“有什么好奇怪的?！睏罹d綿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兩下，“我可是從小一個人生活長大的，為了超市打折會和大媽們血拼的人，我又不是真的傻！這種社會潛規(guī)則我還是懂的啊，這種*我比你知道得多多了?！?

荊楚想起來了，有點兒感慨：“不容易啊?！碑敵踔灰酗埑跃蜁缘綋蔚男」媚铮F(xiàn)在挑食挑的可厲害了，還不愛吃肉，哄她吃口肉難都難死了，哪里還像是以前那個小女孩兒？

進步很大，可喜可賀。他倍感欣慰。

“你覺得我想的都道理么？”楊綿綿又不是長在象牙塔里的小女孩兒，她對未來也有自己的考慮，演戲什么的玩玩可以，但她并沒有多少天分，最應(yīng)該做的事還是科學。

“我是要當科學家的人?！彼僖淮螐娬{(diào)，這個原本連小學生都不屑于去說的理想，她是一本正經(jīng)準備實現(xiàn)的。

而且絕對能夠?qū)崿F(xiàn)。

荊楚想想：“你讀到博士畢業(yè)回去，是想進中科院的實驗室嗎？”

“南大那個，你還記得以前那個孫院士嗎，我出國前他找我聊過，說如果我一切順利，回去以后可以先進大學，然后再進實驗室，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荊楚看著她，覺得有點兒好笑：“你等不了那么久？”

“對，我要直接進去！”楊綿綿看著他，“這就是我的條件?！?

荊楚沉吟了一會兒，說：“那談?wù)効窗??！?

兩人算是初步達成了共識，不過還有一個遺留問題，楊綿綿問：“你剛才不是說不同意么？”

“他們希望我來說服你，我當然不同意，你想做這件事我會支持，但如果別人想逼你做這件事，我絕不會允許?！?

這句話說得很man，楊綿綿一下子就被擊中了，捧著他的臉就送了個香吻：“么么噠！”

她就親一下，但荊楚覺得，嗯，正事談完了，可以談?wù)剟e的事兒了，就直接把人壓到了被子上，楊綿綿知道他要干什么，主動去掀衣服下擺，被荊楚拍了拍手背，她委屈：“不嘛？”

“不害臊啊?！鼻G楚捏捏她的手心，“我來。”

楊綿綿：“……”哦喲，老夫老妻啦，至于那么矜持嘛！

最后生命的大和諧當然是不矜持啦，楊綿綿放下心頭一塊巨石，特別有精神和他折騰，可荊楚很無情地只理了她一次，然后就把人鎮(zhèn)壓了：“別鬧了，我歇會兒，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