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我想到了隱室里的姑娘,心中不由的一沉,她確實是極慘的。
琴芳說她的妹妹突然和她失去了聯(lián)系,她想盡了一切辦法調(diào)查,最后得到的卻是自己妹妹慘死的消息。
琴芳想方設(shè)法,混入大帥府,原本是想要替自己的妹妹報仇,結(jié)果卻被陸燁給抓住了。
陸燁說很喜歡她的韻味,強行關(guān)在南苑,并且“寵愛”有加。
琴芳說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老夫人按著自己的心頭,面色發(fā)青的瞪著琴芳,對陸靖成說:“拖出去,斃了!”
“老夫人,您稍安勿躁啊,聽我把話說完?!鼻俜夹α?,笑的很是得意。
“別說了,別說了!”老夫人怒聲呵斥著。
琴芳卻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繼續(xù)說,她說自己跟那混賬在一起不出三個月,就懷上了,其實真正難受孕的是老夫人,她比陸燁大了八歲,陸燁說她懷頭胎時不慎滑胎,虧空了身體,所以很難有孕,生下陸靖成,實屬不易,全靠陸燁從宮中拿來的坐胎方子。
至于家中的妾,也是因為老夫人使了某些手段,這些年來才一直無所出,這些陸燁心中多少都明白些。
只是老夫人的母家強大,那時候陸燁還要靠著人家,如今則不同了,他是大帥!
琴芳有孕之后,陸燁對她放松了看管,還每日讓人來給她送補品,也能出府逛街解悶。
琴芳借著出府解悶的功夫,逃跑了,可她這一跑卻連累了家中的父母親眷,陸燁大怒,一夜之間殺了他們秦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
“他殺了我所有的親人,我只不過是要了他的命,再斷陸家的根,算是輕饒了他?!鼻俜颊f著那無神的眸子里淌下一行淚來。
沒有想到她居然背負(fù)著這種血仇,我凝眉看著她,一個如此柔弱,又看不見的姑娘,確實可憐。
比起陸燁所做的,琴芳做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
“我父親是你殺死的?”陸靖成望著琴芳,眸子變得通紅。
琴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說她是親手畫押,把自己賣進煙花柳巷的,她拿著那筆賣身錢,去城外,請人下了降頭,而那降頭的引,便是陸燁留在她腹中的孽種。
“對了,是個男孩兒,陸靖成你有個弟弟,他有手有腳,只不過長的跟你父親一樣讓我惡心!”琴芳說起話來,咬牙切齒,滿是憎恨。
“賤人,毒婦!”老夫人顫抖的抬起手指著琴芳。
“呵呵呵?!鼻俜紦P起嘴角,開心的笑著:“毒?我怎么毒的過你們?你們的手上染了多少血?”
“你的眼睛,也是因為下降頭之后失明的吧?!饼埿柰蝗婚_口問了一句。
琴芳點頭,她說,這個降頭師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有得必有失,降術(shù)是會反噬的,更何況她要的是最毒的降術(shù)。
“不過,沒能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受盡折磨而死,卻是我的遺憾?!鼻俜颊f完,突然抬起手,摸向了身旁陸靖成的臉。
此刻的陸靖成,已經(jīng)極度絕望。
當(dāng)琴芳撫摸他臉頰的時候,陸靖成的眼淚奪眶而出,并且,嘴唇顫抖了許久,開口問琴芳:“那你跟我相遇,并且,喜歡上我,這些都是假的?”
“沒錯,都是假的,我從你父親口中得知,你性格拘謹(jǐn)自閉,并無大丈夫的抱負(fù),你父親突然死了,你接手這大帥府,表面上裝出一副剛強的模樣,其實內(nèi)心深處卻是無比無助的,我就是要當(dāng)你的傾訴者,迅速的讓你愛上我。”琴芳的回答,就好像是一把刀,扎在陸靖成的心上。
“你的意思是,你從沒愛過我?”陸靖成反手,一把抓住琴芳的手腕。
琴芳笑著點頭:“每次聽到你嘆息,與我傾訴你內(nèi)心的恐慌,我便覺得心中痛快,這也是為什么,我不立即弄死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