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它良久,最后將它從土里挖出,不過這線卻并不松開,但繞在脖頸上看著太過殘忍,于是就系在了它那白胖的胳膊上。
“安之,它?”顧少霆看著我,想阻止卻又不敢攔著。
“你放心,它若真的是害人的東西,我定不會饒它?!蔽艺f完看著這胖娃娃。
它渾身上下圓滾如蓮藕,胖乎乎的,身上就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若是抱上一條魚,那就跟年畫上的娃娃一模一樣。
“你們這些人紅口白牙,說本精殺了人,便殺了?本精可是要修仙的,不能添孽障?!彼f著,抬起短短的手,指向地上的這些人:“你們?nèi)?,不總說要入土為安么?我只不過把他們埋在我的后院里,何錯之有?”
“那你可知,培洲城里殺人挖肝的事兒,是哪一只妖所為?”我想了想,問道。
“你們怎么就知道是妖所為?”視肉仰著腦袋看著我反問道。
“那視肉,你的意思是?”我的話還未說完,它立即連連搖頭。
“我有名字的,我叫千歲,不要肉啊,肉的叫,太不文雅!”它不滿的糾正我。
“好,千歲,你的意思是,是人所謂?”我問道。
它立即點了點,它的圓腦袋。
顧少霆不禁搖頭:“安之,你不會是信這小妖物的一面之詞吧?”
“你們難道不是聽了別人的一面之詞,憑什么信別人,就不信本精的?還不是欺負我小,有本事,等我長大了,咱們再好好較量?!鼻q說著,嘟嘴不滿的看著顧少霆,不過它用這張肉嘟嘟的臉叫囂,看起來就好像是孩子在置氣。
“那你為何說是人干的?”我順著它的話問下去。
千歲直說,這些年兵荒馬亂,培洲城易攻難守,精怪也是需要供奉的,山里頭的都跑的差不多了,山下若是有吃人肝臟的邪妖,那必定會有妖氣,可它在此處多年,并未見過妖氣。
并且,這一場瘟疫在千歲看來,也十分可疑。
因為,這瘟疫的應(yīng)該是“腹鼠”引起的,可是它在這培山上修行數(shù)百年,卻清楚的很,培洲這一代沒有腹鼠。
千歲懷疑,是有人故意制造了這一場瘟疫,其實目的是為了在亂世里斂財。
我記得,大富說過,治療瘟疫的藥材太貴,他賣掉家中破屋也是買不起的,難道?
“一派胡。”顧少霆一甩袖子,覺得這千歲不過是在為自己推脫而已。
“我覺得,它說的可能是真的?!蔽艺f完拉著紅繩就朝著外頭前殿里走。
千歲拼命喊著:“姐姐,你既然信我,那就放了我啊。”
它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擺擺的。
顧少霆也疾步跟了出來,并且,見我要帶著這千歲出去,立即沖我搖了搖頭。
“我說過,若真是它做的,那我必定不會放過它,但是,如今你敢肯定在培洲城中挖人肝臟的就是它么?”我看著顧少霆,質(zhì)問道。
顧少霆張了張嘴,還真的被我問的說不出話來。
最后只能是任由我牽著這千歲出了廟宇下山,顧少霆跟在我和千歲的后頭,千歲時不時的還回過頭去,沖著顧少霆做個鬼臉挑釁。
“嘿嘿!”一邊做鬼臉挑釁不算,還時不時的沖則顧少霆怪笑,就是一個十足的調(diào)皮鬼。
當(dāng)我們走到半山腰時,遇到了狄旭,他見我們一直沒有回去,所以就上山來尋。